第5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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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魚湯裡舀了一勺送進嘴裡,品了品,只覺鮮美非常,同時笑道:“你也是的,今兒既是端午,怎麼不在平劍山莊裡面待著,倒叫我出來跟你廝混。”殷知白麵色淡淡,微笑著拈起酒杯,說道:“反正也沒什麼人……自從我父親歿了之後,平劍山莊裡也再沒半個家裡人,我一個孤家寡人,真算得上朋友的也大概就你一個,所以倒不如找你出來渾吃海喝一通,起碼還能一起說說話。”他笑著嘆口氣說道:“如今我雖手握平劍山莊,可卻比不上以前了,平時身邊連個能輕鬆說話的人也沒有,此次我有事路過這裡,在商號裡待了幾日,今天正好趕上過節,就順便叫了你出來。”
北堂戎渡笑了笑,沒接話頭,只是微微眯著眼睛,和聲說道:“你既是覺得冷清,那就試著娶親成家罷,等過上幾年,平劍山莊裡面說不定就滿是小孩兒了,到時候不就熱鬧了?”殷知白品著杯中美酒,笑道:“我急什麼,這種事我也沒什麼興致……說起來,你當年若是答應將韓煙送與我,我如今,倒說不定已成親了。”
他二人交情菲淺,向來說話沒什麼避忌和掩飾,因此北堂戎渡聽了也不在意,只笑道:“你這人,想得倒美。”正說著,一道黑影彷彿鬼魅一般,無聲地出現在北堂戎渡身後,從懷裡取出一個蠟封的小竹筒,然後用指甲挑開蠟封,取出裡面的一隻紙卷,展開來遞給右手不便的少年。北堂戎渡接過來掃了一眼,既而便一手揉成碎屑,點頭道:“好了,就這樣罷……”那人低頭應下,同時雙手迅速比量了一個手勢,北堂戎渡看了看,微微頷首,示意知道了:“也罷,照舊就是。”那人聽了,再無動作,身形一閃,重新消失不見。
殷知白擎起酒杯,微微一笑:“北堂,你倒忙得很。”北堂戎渡笑了笑,說道:“像咱們這樣的人,總不可能清閒著罷。”殷知白輕哂一下,忽然就兀自在唇邊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北堂戎渡,似是不經意地道:“北堂,你與我從前不一樣,根本沒什麼兄弟和你爭奪互鬥,即便北堂堡主日後還有兒女,年紀也與你相差太大,構不成威脅,這無遮堡偌大的家業遲早是你的,你只管以後接著現成的就是了,何必倒去費心思培植勢力。”
殷知白與北堂戎渡交情非同一般,加之他如今已是平劍山莊莊主,與北堂戎渡有不少事都是私下有所牽連互助,因此在他面前,北堂戎渡的一些事情也並非什麼隱秘,因而自然瞭解不少其中的內幕。北堂戎渡聞言,手裡正要去舀肉羹的勺子便不動了,抬目盯著殷知白的雙眼,忽然就笑了,舀上一勺肉羹送進嘴裡,笑道:“知白,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好,如今你這番話說的,可就有些誅心了。”殷知白夾了一筷子菜,悠悠笑說道:“你我之間,這等話原本也不算什麼,你這人無情、風流、好財、重權、冷血,當然,也有野心,我和你相交這些年,難道還不清楚。”北堂戎渡以手撫額,皮笑肉不笑地道:“嘖,我怎麼被你說的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殷知白捻了捻袖口,意味深長地道:“我和你是好友,和北堂堡主卻不是。”北堂戎渡用一隻手把玩著面前的杯子,淡淡開口:“我知道,所以很多話,我也總可以和你說說……大丈夫生於世間,野心麼,都有,只不過我想的,和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
北堂戎渡用一隻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在回想著些什麼,停了停,才緩緩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我們家的事,想必你也很清楚,父親他沒有別的兒女,按理說我不必應付一群各懷心思的兄弟姐妹,這實在是值得慶幸得很。”北堂戎渡抿了抿唇,似乎是在回味著唇齒之間的酒香:“我這些年在外打拼,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只要沒有意外,無遮堡日後總會是我的,這一點,無遮堡弟子遍佈天下,其中應該無一人會有所置疑。”
殷知白語氣輕鬆,似是在開著玩笑:“那麼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倒費心去培養羽翼……剛才那人,只看身法,就知道必是無遮堡暗門中的高手無疑。”他笑了笑,語氣輕描淡寫,有意無意地道:“莫非是因為你不想做白了頭的‘太子’?也是,北堂堡主少年得子,如今你都這麼大了,他也不過是年至而立,青春正好,比我大不了幾歲,況且北堂堡主身為天下第一高手,修為莫測,只怕百歲可期,這堡主之位若是他一直坐著不傳給你,你也沒辦法。”北堂戎渡呵呵一笑,微眯著眼睛道:“我不是那李世民,不會玩什麼逼宮的把戲。”殷知白隨意笑了笑,給兩人一一滿上了酒:“不過是說笑罷了……只在我看來,你和北堂堡主的父子情分,便不是假的,你雖看重權勢,卻也不是那等利慾薰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