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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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了些驚嚇罷了。
北堂戎渡一掌擊出,旋即向後飄退,事已至此,他已經猜出北堂尊越的打算——是要慢慢耗盡他的力氣!其實以北堂戎渡今時今日的修為,拼力反抗之下,北堂尊越若要強行擒下兒子雖然不是不可以,但卻必會重傷到對方,因此北堂尊越便乾脆只與少年纏鬥,他內力渾厚無匹,可北堂戎渡卻遠不及他,只要這般耗著,等到北堂戎渡力竭之際,自是手到擒來!
北堂戎渡雖猜到男人的打算,卻也無計可施,與北堂尊越這等絕頂高手纏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擒下,因此北堂戎渡不得不全力施為,如此一來,內力消耗得極快,只怕已不能堅持太久,而他雖有暗中留著自保的一些手段,卻畢竟眼下不是面對著什麼生死仇敵,而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總不能當真用出那等陰險殘厲的殺招!
但面對著北堂尊越這等對手之際,又怎容得他留手猶豫,北堂戎渡只覺自己漸漸力竭,正在此時,北堂尊越反手一抓,結結實實地扣中了少年的腰側,五指如鉤,一掠而過,北堂戎渡眼下已是力氣枯竭,一時間躲閃不及,頓覺身子一麻,隨即全身再也不受控制,直挺挺地便從半空中墜下,與此同時,只見北堂尊越大袖一翻,已將北堂戎渡準確無誤地接住,抱了個滿懷,穩穩落在一條花船的船頭上。
船上的人見狀,早已駭得離船頭遠遠地,北堂戎渡全身不能動上半分,連一根指頭也抬不得,只能被男人打橫抱在懷裡,夏日夜晚暖暖的夜風把男人未束起的髮絲吹到他的臉上,帶起一陣一陣地癢,其中夾雜著不露痕跡的慌亂和微懼。北堂尊越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仔仔細細地審視,那繡滿海棠的青色裙角下露著一雙軟底珍珠繡鞋的鞋尖,已經被湖水打溼了,連裙角也溼了些許,北堂尊越見了,便暫時將北堂戎渡放下來,然後一手扯去那潮溼的鞋襪,這才重新又把人抱起,少年長長的裙裾被風拂著,似有若無地蕩過男人暗紅似血的袍角,既而又很快軟弱無力地垂曳了下去……北堂戎渡的臉色微微透白,努力睜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北堂尊越,卻沒法出聲,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還可以自由轉動,北堂尊越卻不再看他,忽然間縱身踏水而去,眨眼之間便上了岸。
北堂尊越抱著懷裡的北堂戎渡,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就近來到了無遮堡的一處分舵,北堂戎渡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只能安安靜靜地待在男人懷裡,任由被對方抱著,兩人靠得這樣近,北堂戎渡的臉甚至都被迫貼在男人的胸口上,上面密密繡著的繁複紋路不斷擦著臉頰,鼻端亦清晰傳來了成年男子那具有壓迫性的霸道氣息,令人隱隱生寒……北堂尊越腳下不疾不緩,走過青石砌成的地面,夜色中隱隱可以聽得見北堂戎渡發上釵環墜飾輕輕碰撞的細小微響,青色的長裙裙襬被風微微拂起,一路有分舵中的無遮堡弟子見北堂尊越懷中抱著一個女子而來,連忙盡皆伏身拜下,那女子的臉朝裡靠著,看不見容貌,但裙角處卻微微露出一雙赤著的足尖,月光清幽中,竟如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帶有一種異樣的吸引,諸人目光一掃之下,便再不敢多看,北堂尊越抱著懷裡的人,徑直進了一處幽靜的院子。
房內桌椅床榻皆是雕花飾彩,一張黑漆嵌螺鈿拔步大床前挽著軟紅羅帳,北堂尊越將懷裡的北堂戎渡放在床上,然後朝外面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兩名清秀侍女便端著盛有清水的銀盆進來,其中一人手裡捧著雪白的巾帕等物,北堂尊越令她們下去,自己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小的玉瓶,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倒在一條帕子上,開始細細給床上的少年擦拭臉蛋,卸去上面的易容,既而拿毛巾飽蘸清水,微微擰一擰乾,替對方把臉擦乾淨。
一番整理之後,那張絕色清靈的少女容顏赫然消失不見,青絲逶迤中露出一張蕭俊無儔的面孔,長眉如墨,神姿高徹,足以令任何女子怦然心動,北堂尊越替少年卸去簪環,解開發髻,恢復本來面目,之後才坐在床邊,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北堂戎渡的臉,只覺入手處,那肌膚如同天鵝絨一般,細膩無以,真真讓人愛不釋手。
北堂戎渡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他父親修長的手輕撫著自己的臉,帶出柔和卻冰冷的陌生感,明明是從小到大都習慣了的熟悉接觸,甚至還是讓人覺得慈愛和溫暖的,然而此時此刻,卻叫他心裡驟然生出鋪天蓋地的尖銳抗拒與憤怒。
北堂尊越顯然也感覺到了兒子的排斥,但他彷彿已經不在乎了,只是用手小心地翻開少年的眼皮,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露出原本的蔚藍色眸子,北堂尊越的拇指上此時戴著一枚綠汪汪的翠玉扳指,與那藍眸相襯,使得那眼睛實是隱隱透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