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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薄衫會緊緊粘在身上。
我讓開身體,身後直立著一個大大的銅鏡。
“喬姑娘,這件如何?”穆亭軒並沒去照鏡子,視線隨著我移動,溫潤的聲音裡有絲不易察覺的僵硬,說完垂瞼看著衣服,讓人看不到他睛中的情緒。
我沒想到他會問我意見,有些驚訝,這才敢用放肆的目光去打量他。
這件灰衣是絲綢質地,單看是不錯,可一上身就掩去了穆亭軒如仙人般的氣質,沾上一點俗氣。
我對著他搖了搖頭,他很快轉身進了試衣間,可能他也覺得不好,迫不及待想要換下吧。
穆亭軒再出來時,是一身淺藍色長袍,白玉腰帶,丰神俊朗。如果再加一把摺扇,倒似風流公子的模樣,但總覺得哪不對。
不知怎麼突然想起秦逸來,那廝穿這件衣服會更合適吧。對了,就是氣質上不相襯,穆亭軒太冷清,不適合風流倜儻的衣服。
穆亭軒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了,我心裡一動,回過頭來,長生和冬梅均是怔在當場,忘了手裡的活,愣愣地看著穆亭軒。
被不相識的人盯著換衣展示,穆亭軒肯定有些羞澀,換個人來,只要不是秦逸那種另類的,都會不好意思吧?尤其穆亭軒還是殘疾人,真難為他還換了兩次。我為自己的粗心有些懊惱,幸好是午睡時間,還沒有別的客人進來。
我幾步走過去,越過他,把試衣間裡他的白衣拿出來,“穆公子,請隨我來。”我引他穿過大堂,進了我的房間。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卻比不補要好,至少有點心理安慰。
我把衣服和著披風遞給他,示意他到屏風後面換下來,“剛才是我考慮不周,對不住了!”
穆亭軒看著我,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眼裡有異彩閃過,似驚似喜,我眨眨眼,還來不及看清,他已轉過身去。
在他換衣的間隙裡,我在門外高聲叫冬梅泡壺茶過來,準備請他喝杯茶,以示歉意。
穆亭軒似乎當真不在意被我的夥計觀賞了,眼裡平平無波,看不出一絲怨意,依言同我面對面坐下品茶。
“如果穆公子不著急,我們替你量身定做如何?”我問穆亭軒,想了想再補充一句,“至於你的衣袖可以暫時縫補一下,我叫那邊趕一趕,三日便可完成。當然,如果穆公子不喜歡穿補過的衣裳,就再到別的店裡看看,我這裡的成衣都不適合你穿。”
我想他肯定沒有帶多的衣服,否則何必穿著破衣在大街上晃悠。
“好。”穆亭軒答得乾淨利落,隨手把左袖拿起來放在桌上,目光灼灼。
我本想喚冬梅進來替他縫上,在看到穆亭軒修長的右手時改了主意,如果沒有十年前的慘事,他的左手也是如此修長如玉吧,我有點心疼,也許是女子與生俱來的母性發作了,我端了針線盒出來,在穆亭軒左側坐下。
我低下頭,找到白色的線,虛著眼睛弄了半天才穿上線,不怪手凍僵了,針線活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準備好後,我拉過他的袖子,一針一線地縫補起來。
也不知道我到底縫了多久,只覺得脖子發酸,眼睛發澀,終於打了個結了事。看來這縫補不是一般人都能幹的活,下次還是找專業人士來吧。
我看著蚯蚓似的作品,有些傻眼了,不就是把兩片縫在一起嗎,我以為很簡單的,為什麼會這麼難看?自以為天下無敵,原來是不自量力!
我臉有點發燙,不敢去看穆亭軒,盯著衣服弱弱地說:“我還是叫冬梅進來拆了重補吧。”
“不必了,就這樣好。”穆亭軒聲音溫潤而低沉,似耳語,語氣不是一貫的淡然,彷彿飽含濃濃的情愫。
我抬起頭來,他坐在靠我很近的地方,微低頭,專注地看著我,不知道他這樣看了我多久,只見他眼神那麼溫柔,似乎要滴出水來。見我看他,他也沒回避,眼裡滿載的柔情讓我的心狂跳起來,我們第一次捱得這麼近,他的呼吸噴在我的頭頂,好像能感到如蘭的氣息,我有些恍惚。
面紅耳赤之後,我迅速低下頭來,好像被色誘了?!或者是我自己“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這時變得異常敏感起來,垂著頭也能感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我如坐針氈,一時也想不起該說些什麼,氣氛是無言的曖昧。
“對了,你該量身了,我們出去吧。”我頭腦終於正常運轉了,很高興,一下子站起來,大聲說。
我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裡顯得很突兀,我看了看他一瞬間僵硬的表情,更尷尬了,硬著眉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