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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石後轉出來,剩下的二人不約而同飛身過來。
穆亭軒拿過我手中的大刀,揚手扔到幾十米開外去。很快拿出金創藥灑在我右臂上,又撕了袍擺把我的傷口包好。
沒有消毒,讓我有些不安,這傷口確實很深,再進一點怕是要斷骨了,如果感染,在這種醫療環境下,很可能導致敗血症。但“入入鄉隨俗”,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不斷自我安慰:古人的刀創藥比現代的酒精、碘伏更好,能止血還能生肌!
“多謝兄臺援手!在下穆亭軒,兄臺貴姓?”穆亭軒對著那黑衣人道謝,我聽出他語氣裡有不易察覺的急切,可能確實不宜久留在此。
那黑衣人卻不答話,只用他深邃的雙眸盯著我看,我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今日援手之恩,在下定銘記於心,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便先離開,他日兄臺有事可上醉香樓找我。”穆亭軒仍是淡淡的溫潤語氣,我卻感到他有一絲不悅。
黑衣人凌厲地掃了穆亭軒一眼,終於緩緩開了口:“穆亭軒,我無心幫你,只是,她,我一定要救!”
我吃驚地睜大的眼睛,這聲音低沉性感,如此熟悉,我遲疑著問:“李孟?”
黑衣人似乎笑了,雙眼微眯,眼中如暗黑星晨,光芒耀眼。
“我知道你能認出我的,小玉。”他輕輕摘去面巾,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來,又輕輕拉過我的右手看傷勢,血已經止住了,層層白布包裹著我的右臂,哪裡還看得出什麼。
我注意到他的左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深可見骨,血順著手指流下,滴在地上,滲入泥土中。
“你受傷了?”我驚呼。
“皮外傷,不礙事的,小玉,你們速速離開,我會把追兵引開。”李孟滿不在乎地說,如交託般和穆亭軒對視一瞬,轉過頭來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轉身欲離開。
“你不要命了!”我扯住他的衣袖。
李孟回頭看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面色凝重,眼懷傷感。
“李孟,你聽我說,不要為我做什麼,生死有命!你是朝庭命官,我是欽犯,追殺我的人多半也是朝庭派來的,你千萬不能以身試法,別忘了你娘!”我急於想阻止他。
李孟卻並不說話,只是那樣定定地看著我,嘴角漸漸扯出一抹笑意來。
我實在猜不到現在這種情況,還有什麼可高興,我從懷裡掏出昨夜穆亭軒給的傷藥,塞在他手心裡,“你回去好好養傷,不要管我的事,也別去過問我家的事。”
李孟笑意更濃了,眼裡泛出柔和的光來,“你放心,我保證不會有事,你自己也要擔心,時機成熟時我就來找你,等著我!”他輕輕捏了一下我的手,便重新帶上面巾,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留給我一個青衫磊落的背影和一路的血滴。
我怔怔地看著手上李孟的血跡,這個時候,他來調情?還當著穆亭軒的面?
穆亭軒在李孟走後,也不遲疑,一把摟住我的腰就飛速離開,走了大半日的光景,可能覺得稍安全了,才慢下來。
我們找了個隱蔽的山洞,他放開了我,坐下運功療傷,我看他盤膝而坐時,身體晃了兩下,臉色白的嚇人,怕是早已到了強弩之末,之前一直強撐著吧。
“對不起,穆公子,連累你了!”我心裡很不安,之前所有對他的猜測在生死麵前顯得如此輕微。
穆亭軒打坐已完,從懷裡拿出顆丹藥吃了,聽我說話,抬眼看著我,目光復雜,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看穆亭軒找了樹枝,生了火,我就明白是要在這裡過夜了,也去林子裡尋了許多幹草,鋪成兩個並排的地鋪,兩個鋪緊挨著,雜草互滲,劃不清界線,不是我有什麼非份之想,實在是這荒山野嶺的,搞不好有什麼野獸出沒,還是靠近點好,一有風吹草動就能尋到保護。
往上躺了躺,倒還軟和。穆亭軒看我的眼神裡顯出一點詫異來,倒也沒把什麼“男女授受不清”搬出來,只是微微紅了臉。
山裡的深夜冷如冰窖,後半夜火堆熄了,我冷得不行,迷迷糊糊就往熱源靠過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接著睡。
一夜無夢,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了洞口,我悠悠醒轉,滿足地伸個懶腰,手被什麼阻擋?
扭頭一看,穆亭軒的臉近在咫尺,正用他那清淡如水的眸子看著我,臉上紅潮居然還未褪盡。
我發現自己的“鋪位”是空著的,而我整個人縮在穆亭軒的懷中,頭枕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