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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他喜歡的人,一點都不願意妥協。但是,這麼一個不輕易向現實妥協的人又怎麼會選擇自殺?而且還是跟他愛的女孩一起?
溫然很詫異,也很震撼,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她聽裴致遠說,那段日子,梁城身在國外,對家族的安排是答應了的。他答應了回來主持家裡的事業,也答應了跟那個女孩分開,但前提是給他一點時間。
梁家的人料想梁城也不敢怎樣,所以也很放心地給了他時間。但就是在這段時間,梁城帶著他的愛人一路地去旅遊,去了好多好多國家,看了好多風景,最後選擇了在美國的金門大橋那裡跳了下去。
沒有任何的預兆,也沒有什麼別的什麼留下,像是回去什麼神聖之地一樣,自然而然。
梁城是不是要懲罰他的家人?懲罰他們一點都不顧及他的意願?還是給他們一個警鐘?讓他們可以得到深沉的反思?
這些,留在這世上的人都不得而知。
他們的確去的絢麗了,但就是苦了他們身邊的人。即使不是他所痛恨的家人,也有他的姐姐,他的朋友啊,他們要如何接受他的離去?
溫然透著溼潤的眼眶,看向了前面的人。這裡的人,有多少人是真的在憐惜一個生命的逝去?又是有多少人在真正地哀傷著?
梁斯身邊的那兩個老人應該就是梁城的父母親吧,從他們的背影看上去,像所有的白髮人送黑髮人一樣,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人心都是肉做的,無論有如何的過節,在生與死的面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逝者已矣,思者永傷。
溫然挽著裴致遠的手不由得更緊了些,他也像是感覺到了她的靠近,也松下手反而牽起了她。
周圍沒有人在說話,都是靜靜地站著,或者是上前獻上花束。
溫然在一旁看著,也不感覺無聊,只是有些許的累,因為站久了。就在她移開視線想放鬆一下神經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在她稍微的左後方處有一道強烈的視線投放在了她的背後。
有些敏感地扭過頭,溫然看到的是司徒靖!
視線一個對碰,溫然有些許像是被嚇著了,趕緊轉回頭低著。
“怎麼了?”裴致遠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溫然搖著頭,低聲應著,“沒事。”
過了一會,她才再次回頭,像是想確定一下剛才所見的是否是幻覺。但是,不是,她見到的都是真的。
司徒靖還在看著她,那種視線是那樣的痛恨,鄙視,彷彿如果可以,他會過來將她撕碎一樣的眼神。溫然不明白,但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眼神跟他對視過後也不敢再有什麼停留就挪開了。
她不能在眼神裡詢問他為什麼,就只感覺內心像是被狠狠地一刺,她痛得莫名,也傷得莫名。
她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惹他不開心了?但是這次不一樣,他的眼神很犀利,不像是以往的似是而非,而是很明確的討厭與憎恨。
就這樣被司徒靖的一個眼神弄亂了心神,溫然在跟著裴致遠回家的一路上也沒什麼話。
裴致遠也關懷詢問了幾次,但是溫然也回答不上來,她自己也沒弄明白,只能扯動著笑臉跟他說沒事。
勉強地將此事放在一邊,溫然反而有些問題想問裴致遠,他跟梁斯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朋友,但具體是怎麼樣她也說不上來。
不過,溫然還是沒有問出口。不知道該怎麼問,也無從問起。
那天回來的時候,溫然好像問過他,梁城這樣去了,對梁城他自己來說是好還是不好?他的家人會有所愧疚嗎?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們還會逼迫著梁城選擇他不願意的人和事嗎?
裴致遠是怎麼說的,他像是看著她,很認真,說出來的卻是不一定三個字。他彷彿還有些話想跟她說,但最終裴致遠都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說,但卻讓溫然心裡莫名地一沉,像是有什麼事情她是不知道,又或者將要發生似的讓她很不安。
對於梁城的事情,裴致遠有一段時間很沉默,也有幾個晚上是不知道去了哪裡而沒有回家。
這種情況放在以前,溫然是毫無知覺的,因為她早已睡覺了。但是這段時間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感覺到了,他的夜歸或者是不歸併不是為了工作。
他是去了梁斯那裡安慰她嗎?
溫然一個人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會發神經地想到了這個問題。沒有理由,毫無頭緒,就這麼突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