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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走著,漸漸平復下剛才的不暢,站在馬路邊上打了車便一路往酒店駛去。
剛才是不是太冒進了,善後是宇文測做的,我不會多嘴了吧。搖搖頭,閉了眼睛不去想了,由他們鬧去吧。路程不算近,我也是累了,漸漸有了睏意。
忽然一個急剎車,我本沒有支撐點差點就被摔到,雙手扶住前面的椅背才定住身子。抬頭有些惱意地盯著司機,這才發現計程車被擠到一個尷尬的地方。前面司機師傅也正要操口大罵,前後橫欄下我們的車子裡突然鑽出兩個年輕的男子,裝束很正式,特像第一次應徵工作的大學生般奇怪,我得瑟了一下,又來了!但仍舊心中一緊,腦袋裡不停的打轉轉想著這回是誰來的。
眉頭緊緊地蹙起,盡力壓下心中的驚懼與不安朝窗外打量,那兩人面像斯文且沒有用粗的意思,略略放寬了心。這時候就算有人想亂來,必定是有些門道的,自然不會不講究方式。
收回眼神看著計程車的計價器,將幾個嫌疑人名字迅速捋了一遍,沒有頭緒。司機師傅這時候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倆年輕西服扔在自己懷中的票子,愣愣傻傻的說不出個完整的話。我見狀也只能自作鎮定,靜靜坐著等他倆來“請”。待兩人恭恭敬敬地候在門口,文雅地將開啟的時候,我才稍稍眸眼流動用餘光掃了一眼,簡單地理了理便下了車。看了他倆一眼,不經意間快速往四周打量一番,除了幾個行人低頭像避瘟疫一般逃掉之外,什麼其他的都沒有異樣。
還未動身,這倆人讓出後面的路,文氣地道了聲,“林小姐,請這邊。”
我好奇地往後面看了一眼,很熟悉的車子,又往前牌駕駛座上瞅了一眼,“李太太找我?”皺了皺眉,她想做什麼?
看見我的遲疑,李母已經從車子裡出了來,含著微笑往我這邊看來。形勢相迫下,我雖心中不滿卻也只能恭恭敬敬地上前打了招呼,“伯母。”
“林小姐真不好意思,能上車陪我說說話麼?”
我看著眼前這個笑吟吟的女人,原本有的尊敬此刻卻有些扭曲,都這樣“請人”了還裝。她的表情永遠是莊重典雅,可我還是思量著眼下的境況,當真是虛驚一場,還是其中另有隱情呢。
李母說了些抱歉的話,我只裝作不在意般搖搖頭淡淡道,“伯母您抬舉我了。”
又掃了一下對方的陣勢,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到李昕也行李,李頎也姓李,心裡不禁打了個寒噤,可千萬不要讓我撞上!頓時心“噔噔噔”地亂了起來,雖然沒有了安全的威脅,可此刻的情形卻是另一種容不得我輕鬆的緊迫,這麼一多想立刻我的氣勢就明顯弱了下去,李母雖然看出了些什麼,但也只是多瞅了我一眼,再沒說話。
乖乖地上了車,打定主意少說話後只看著車窗外的枯樹一路而過。
一路上就這麼靜悄悄的,眼看著車子駛到郊區,我正暗自叫著“不好”時候,車子驟然停在一處偏僻的林蔭路上。就這麼停車的半晌卻也不見來往有一輛車、自然也不見一個人影。冬天飄落的樹葉因為無人整理,鋪在路面上遮掩了它原本的冰冷僵硬。
我望著窗外的枯黃,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麼好。雖然有些芥蒂卻不能在這個時候發作。忽然聽見前排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女人扭開車子上的音響,那首很老很有情調的《萬水千山總是情》的旋律緩緩流瀉出來,空氣之間的凝重與尷尬頓時化作柔軟,此情此景讓人不由得重新審視這婦人。
想著心事,我仍舊側著臉看向窗外枯葉亂飛。眼角掃到李母與兩女人使了眼色,便明白很有事情。待前排那倆小女人一起下了車,站的遠遠的時候,身旁的婦人終於開了口金口,“林小姐,你還記得我麼?”
遲疑了一下,轉過頭向婦人看去,她既這麼問便是有了轉機,頓了頓,看著她裝作仔細打量的樣子,然後才慢慢說道,“面善。”
女人頗有些感懷心事地笑了笑,“面善吶!”見我仍舊是一副“你想怎樣”的臉,這才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似乎是整理了一下心情,彈了彈衣襟緩解了尷尬後才緩緩說道,“小頎跟我姓,我是小昕的姑姑。”說完看了我一眼。
聽到這話後我後背一僵,這地方太邪乎了吧,想什麼什麼來!但面上卻不曾表現出分毫來。
李母見我擺了一張“誰啊”的樣子,失笑道,“李昕,不要說你都忘了。”
聽到她話中明顯的諷刺,我臉色一冷,別開眼不去看她,淡淡地一下一下敲著手指,自顧自地演著應該是怎樣的戲份,“哦,這樣子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