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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絲,軒轅啟努力運氣壓制住體內因為被慕容延強大的內力所震而四處亂竄的真氣,眼底渲染著興奮,抬頭看向又負手站立在不遠處的慕容延,剛剛他的第一波攻擊不過是一種掩飾,看似襲擊咽喉的凌厲殺招,其實是朝著他的側頸大動脈而去的,不想竟被他察覺了,天階強者,果然不是吹出來了。
慕容延負手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兩道劍眉再次輕皺,眸光閃了閃,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沒有表面上這麼平靜,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就在剛剛交手的短暫時間裡,一個小小的玄階武者竟然能讓身為天階武者的他從心底最深處竄起一股濃烈的恐懼,以及他眼底凌厲的殺氣和渾身上下泛著的厚重嗜血氣息,在在顯示,他不但不是廢物,還很有可能是天賦在他之上的天才,所以他才會出手推開他,直覺告訴他,成為他的敵人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你既然要做聖人,要挽救那個女人,我也不為難你,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就好。”
軒轅啟的耳朵動了動,隨即說道,語氣裡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即使是處於這樣的劣勢中,強勢依舊如影隨形。
“好。”
慕容延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視線朝他的身後看了看,薄唇第一次微微拉開一點點弧度,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幾不可查的出現小小裂縫。
“為什麼回來?驛館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櫻唇輕啟,笑容躍上眼眸,軒轅啟乾脆的問道。
“安葬家人,不是。”
慕容延的回答倒也相當的簡練,可軒轅啟卻細心的發現,在回答問題的前一秒,他的眼底曾快速滑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痛楚。
不知道為什麼,軒轅啟突然有點心疼眼前的男人,從小離家,再次回來竟是為了給家人收屍,血海深仇在身卻不能報,因為他心裡清楚的知道,錯的是他慕容家,他的好兄弟只是做了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再加上,以他的聰明才智,應該能夠猜到,驛站著火,南宮辰首先懷疑的就是他,而他,有口難言,甚至是不能現身,這個男人真的蠻令人心疼的。
“聽到了吧?”
突然,軒轅啟微微側開身子,視線看向身後不遠的陰暗處,早就不耐的玉邪已經撒腿朝軒轅啟奔了過去。
聞言,慕容延的臉上快速劃過一抹苦澀,看向從陰暗處走出來的南宮辰,多年不見,兩個比親兄弟還親的好朋友卻只能無言以對,南宮辰連視線都不敢與之對上,是愧疚也是自責。
“延,抱歉!”
走到軒轅啟身後,南宮辰終於還是抬起了頭,金黃雙眸與慕容延黝黑的瞳眸對上,愧疚渲染眼底,將近十年不見,慕容延始終還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他,怎能懷疑這樣的他?
邪帝看似邪魅,殘忍,嗜血殘暴,實則,他才是真正重情之人。
“辰,好久不見。”
苦澀淺笑躍上慕容延精緻的不真實的俊臉,軒轅啟猜對了一點,他太清醒,清醒的知道,慕容家滅族不關南宮辰的事,清醒的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驛站著火,南宮辰懷疑他也沒有錯,所以,他不恨,不怪,更不能接受他的歉意。
“延,你……”
自詡能看透人心,南宮辰這一刻卻覺得自己從來沒看懂慕容延過,不管是出自什麼理由,他滅了他的家人是事實,懷疑他也是事實,如果他們倆立場對調,他可能早就殺過去了,而慕容延卻隱忍了下來,甚至不怪他,早知道他仁慈理智,想不到竟然達到這樣的程度,令他更加愧疚不已,無言以對。
軒轅啟退後一步,將時間空間讓給這對很久沒見面的好友,原地打坐,兩手掐訣,提起儲存於丹田氣鬥中的真氣遊走全身經脈,平息剛剛被慕容延震亂的氣息,拓跋悅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幫他護體,自動閉眼閉耳,努力不去注意除了軒轅啟以外的人和事。
南宮辰、慕容延,一個愧疚盈滿心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個本就不善言辭,等待對方先開口,兩人一時間只能靜靜的注視著彼此,沒有任何交流。
“延,住皇宮裡去吧,珏也在皇城,我們好好的聚聚。”
至於慕容家的事,我會好好的跟你解釋其中的來龍去脈的,後面的話南宮辰沒有說出口,打破沉寂已是不易,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提到這件事,邪肆的帝王,無論如何也不想成為孤家寡人,努力的想留住僅有的幾個好兄弟,只是,長時間位於頂峰,習慣已成,說那些話的時候,嘴角,眼底竟還是渲染著絲絲邪氣。
“不,安葬了慕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