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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平靜,主動將一切都交代清楚:他做這事,沒有什麼特別的陰謀,只是為了替主子報復。而據國安局的調查來看,霍令琦的確對此事一無所知。
程詠薇心中憤怒,幾乎當場發飆。她實在無法理解小羅對於霍令琦的忠心,她認為這根本就是一種愚忠。
不過,士為知己者死,這年輕人恐怕不會這麼想,他神情裡甚至有幾分滿足。
審訊結束後,程詠薇正要離開,這年輕人突然叫住了她,“程小姐。”
程詠薇轉過身來,疑惑看他。
小羅彷彿有些猶豫的,將手伸進貼身的暗袋,掏出一樣奇怪的東西來——一朵有些乾枯的鳶尾花。
這眉目疏淡的青年,將那朵花小心地託在手上,怔怔看了一會兒,便露出一個傷感的笑容來:“我想請您替我把這花,轉交給趙之婉。”
這男人大約是第一次直呼自己主母的本名,咬字不甚流利,彷彿這寥寥幾個字,便要花費他一生的餘力。
程詠薇微微詫異地看著他,為何這人在說到“趙之婉”幾字時,那語調神態,無不讓她聯想起,某種人類最熱烈的感情?
她默默接過那朵白色鳶尾,心裡便有股衝動似的,不由試探性地問道:“恕我冒犯。你對之婉她……”
小羅不料她這般心思敏銳,悵然一笑,“程小姐果然是聰明人,不愧是三少的好幫手。”
但對於程詠薇的問題,他並不正面回答,很快便沉默起來。
幾天後,得知小羅在獄中自殺的訊息,程詠薇終於放下心來,這次的刺殺案終於圓滿結束,霍令昕的人身安全也再次得到了保障。
但她一想起那年輕人臨終前的委託,便又深深感概起來。若論對愛情的盲目順從,她和暗中付出的小羅相比,又能聰明到哪裡去?
有些人的愛情,因一開始便無所期待,所以即便一直暗無天日,也不覺辛苦。
看到自己所愛的人開心,他便開心。
這也算是一種愛情罷?
程詠薇嘆著氣將那朵早已枯萎的鳶尾花,交到了趙之婉的手上。
看到趙之婉那茫然懵懂的神色,程詠薇忍不住深深嘆息,但這既是旁人的愛情,她縱使唏噓不已,也沒有涉足的資格。
是以,她縱有千般感慨,在趙之婉面前,也不過淡淡說了句:“這是小羅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最喜歡的,就是鳶尾花。”
“小羅?”趙之婉彷彿這才想起了這個曾伴在她身邊的平凡人物,“小羅不是辭職回鄉了麼,怎會送花給我?何況,這花已經枯了呀……”
花盡枯,人已逝,剩下的,不過是一腔無人察覺的情思。
程詠薇無語嘆息。
的確,小羅已經辭職回鄉,只不過,此刻回到家鄉的,只是那年輕人的一縷幽魂。
程詠薇突覺眼眶發熱,卻咬緊牙關。她既然答應過他,就會遵守承諾,盡力為這年輕人隱忍的一生,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她這信使的使命已經完成,她已經將花送到了佳人手上,而不須提及其他任何事。
程詠薇覺得,自己彷彿很能明白小羅的心思:
像趙之婉這樣純粹無害的女子,還是活得封閉些為好,有些事太過殘酷,便是讓她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不過是再一次地刺激與傷害到這女子的心罷了。
程詠薇甚至後悔了,她後悔自己向趙之婉有意無意間,灌輸那些有關女性獨立的思想。
即便思想上覺醒了,趙之婉這樣的人若要獨立,勢必會吃許多苦頭。
而這些苦,原本她是不必嘗試的。
即便是與霍令琦離了婚,趙之婉的生活依然過得不錯。霍令琦在物質上從不曾虧待她。
趙之婉有骨氣說不要任何財產,霍令琦卻不會同意:她的人生軌跡太過簡單,從趙公館到霍公館,不過是從一個普通鳥籠,轉移到了另一個豪華鳥籠,趙之婉就像那籠中鳥一樣,毫無生存能力,更毋論在外獨立。
連霍靈音也認為,放任趙之婉去獨立,只有生活拮据這一個下場。
所以,趙之婉雖然帶著霍安琪搬出了霍公館,但也還是住在一所頗寬敞的宅子裡,賬戶裡定期會收到霍令琦打的一筆贍養費。
而霍安琪,就在這樣奇怪的環境裡,悄然長大了。
單從外型上來看,她實在就是縮小版的趙之婉。但又有些許不同:與母親相比,她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氣勢,霍家人本來便具有一種高傲的氣質。
霍令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