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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笑一面罵著“你都看的什麼書,學來這種話!”,一面直刺花心,楊澤渾身頓時如花枝般亂顫。
詩經有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方至,忽然密雲漫天,終日悶熱不見日光。楊沅已經將近臨產,腹中時不時的陣痛時不時折磨著她,悶熱的天氣更讓她的難受更上一層樓,楊母搬到阮家來親自照料她,阮明遠每天也儘量陪著她。
楊澤每次來看妹妹,都覺得妹妹氣色極好。楊沅的身材原本就屬於纖細型別的,楚腰玲瓏,身姿嬛嬛。當初生兒子的時候受了阮老夫人不少刁難,生下孩子後也沒見怎麼長肉,而今懷這個的時候調養地好,連尖尖的瓜子臉都圓潤了不少。
六月初七這日中午悶熱更深,楊沅斜倚在美人榻上,身上薄薄的褻衣已經溼透,緊貼著身體,勾勒出腹部高高隆起的弧線。
天中一道白光狠利劃過天際,劃破了厚厚的雲層,一道驚雷劈下。楊沅只覺著腹中隨之一下悶痛,口中痛撥出聲。身邊的丫鬟忙將楊母請來,楊母讓人扶了楊沅到床上去,差人去請早就找好了的穩婆,讓丫鬟們燒好水準備好一切事物。
這場雨一直下到傍晚,楊沅房中隱隱的痛呼聲時而斷時而起阮明遠在外一直徘徊,恨不得生了翅膀飛進去,但女子產房不許男子進入,饒是他心急如焚也只得在外枯等。
傾盆大雨幾乎淹沒了房中的聲音,忽然房中傳來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之聲,阮明遠剛要抬腳進去,只聽簷外漸漸寂靜,片刻之間,竟然雲山雨收了。
阮明遠微微一怔,身邊的小廝定會說吉祥話的討好地道:“恭喜東家,夫人腹中這一位小東家竟能號動雲雨,日後必定不是凡人!”周圍的人也贊同地附和著。
阮明遠打賞了眾人,走進房去。產婆用一塊錦緞把剛剛擦乾淨身子的嬰兒包裹起來,楊母抱著襁褓走到他面前,眉開眼笑地道:“是個小女娃,還不輕呢。”
阮明遠抱了孩子在床邊坐下,床上的楊沅累得雙眸都沒有氣力睜開,一點眸光觸到阮明遠就微微一笑。
“是兒子還是女兒?”
阮明遠握了她的手輕輕摩挲,柔聲道:“是女兒。”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可失落的地方,一則他和楊
沅之前已經有一個兒子了,並不擔憂傳宗接代之事;再則他們夫妻還年輕,要是再想生也還多得是時間。
反而是楊沅神情間流露出些歉然,阮明遠忙道:“沅兒,你生孩子的時候還下著雨,這孩子剛出生,雨就停了,人人都說是吉兆,說著孩子日後不是凡人。”
楊沅囁嚅著唇道:“一個女娃,日後嫁個好人,相夫教子就是大福了,難不成咱們家還能出個花木蘭?”
“咱們家的女兒,自然是百裡挑一,還愁日後嫁不好?”阮明遠想了想,對楊沅道:“我看她生得有福,就應了這個景,取名‘悅晴’如何?”
楊沅連笑都快撐不住了,也還是為女兒高興,要知道長子出生了快一年才取得名,夫君如此喜歡這個女兒,這才是女子家的真正福氣。
阮明遠這才想起妻子需要休息,拍了拍她的手撫慰她兩句,就抱著女兒離開了產房。
阮悅晴滿月那天阮明遠包下了整個上水閣為她慶祝,擺了一天的流水宴,連知縣夫婦都請到場。
那一日說來也巧,正好是孫家大少爺孫紹南的六歲生辰,只是他父親新喪不到一年,他們兄妹幾日都在孝期之中,孫滿庭也就沒有給他大操大辦,只是請了些許好友到家聚一聚而已。原本楊澤是要和魏休音一同去上水閣赴宴,只是孫紹南和孫鳳柔姐弟都十分喜歡楊澤,從前一天上課的時候就一直纏著楊澤讓他一定要來,無論誰勸都不肯罷休。
楊澤十分為難。孫滿庭也無計可施,這兩姐弟鬧起來誰都攔不住,如來佛來了都攔不住。
魏休音見他這麼為難就出了個注意,讓他留在孫家為兩姐弟慶生,他代表楊澤去就行了。左右楊家也知曉他的身份,阮湘靈對他也十分熟悉,他又不是去做什麼,萬一出點什麼事,都有人照料,楊澤不必擔心這麼多。
楊澤思來想起也就只有這個辦法可行,又親自上門和妹夫商量了一番,阮明遠知道孫家那兩個混世魔王的性子,表示理解。
滿月宴那日新任的縣太爺攜夫人一同前來,那位縣太爺已經是快不惑之年的人了,也是上水縣人,當年上京趕考之時還曾受過阮家的饋贈接濟,如今阮家添丁,他自然要給阮明遠這個面子,來道賀一聲。
縣太爺是個中年男子,夫人卻是個才十八歲的少婦,十分窈窕美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