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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良德和保鏢小蔣是走出很遠後才開口說話的,當時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他們當然以為誰都聽不見。可丁齊偏偏都聽見了,他們一直走到了公園門口,大白天這麼遠的距離早就超出了正常人的聽覺範圍,可是丁齊仍然聽得很清楚。
施良德走了,丁齊仍在半山腰靜坐,又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睜開眼睛長出一口氣,緩緩地活動身體站了起來,緊接著突然向後退了兩步,幾乎都靠到了一叢灌木中,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
那位老者就站在身前幾步遠的地方、兩叢灌木之間,背手看著他。這把丁齊嚇了一跳,他剛才絲毫都沒有察覺,感覺跟見鬼了似的。
老者看見他的反應,呵呵一笑道:“年輕人,你還是沒有修煉到家啊!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丁齊實話實說道:“還好是大白天,您突然在這兒冒出來,我一點防備都沒有,確實挺嚇人的。假如換個有心臟病的,說不定被您嚇出個好歹來。”
老者:“要是這樣就能嚇出個好歹,你也不會一大早在這裡練功了。小夥子,你的養氣功夫很不錯,氣息與山林草木渾然一體,連我上山時都沒有發現。後來施良德上了山,我怕他另有埋伏,特意查探一番才發現了你。
我本以為你是施良德埋伏在這裡的高手,結果不是,你就是在這兒練功的,看來是我們打擾你了。能將氣息收斂得這麼好,隱藏得連我都無法察覺,年輕一代中也算是高手了,你是江湖飄門的傳人吧?”
這下誤會可大了,丁齊趕緊解釋道:“老爺子,我哪是什麼高手,只是個心理醫生而已。我也不是在這裡練功,就是靜坐,卻讓您老誤會了。”
老者饒有興致地盯著丁齊道:“規矩我懂,你不想說的我也就不問了。我昨天見過你,你叫丁齊,很有名,是博慈醫療心理門診的頭牌專家,對吧?你的靈覺不錯,昨天是你最先注意到我的,沒想到今天又見面了。”
丁齊也不知該怎麼解釋了,很多事情是三言兩語說不清的,他只得點頭道:“幸會,但您老真的是誤會了!”
老者也點頭道:“是的,我的確是誤會了。你沒有跟蹤我,是你先來的,而我們打擾到你了。我跟施良德說的話,你剛才應該都聽見了,有什麼疑問就說吧。”
丁齊有些尷尬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覺得有些好奇。如果涉及到您老的隱私,我也不想打聽,更不會說出去的。”
老者卻彷彿沒聽見他的解釋,自顧自地又說道:“你真以為施良德特意找我,只是為了報恩嗎?假如他真的心懷感激、把我當成恩人,昨天看見我的時候,就應該親自追上來,這才是任何一個正常人的正常反應。可他卻裝做若無其事,叫一個保鏢把我盯上了。
你是一個心理醫生,應該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多年不見,我也知道他在找我,可是看見他時卻是那種反應,我也就心中有數了。他無非是想得到當年沒有得到的東西而已,以為憑著他如今的身家地位,只要開口許諾,我就一定會雙手奉上。”
還真是這麼個道理,老者這番話說得已經很清楚了,丁齊也看出了施良德的心態。今天見面時不論施良德話說得再好聽,昨天的情形,就已經暴露了他內心中真實的態度。
施良德當時正在視察一個他先前估計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下屬分支機構,對他而言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卻突然看見二十九年前的恩人,孰輕孰重不問可知。假如他真的將老者當成思念多年的恩人,就應該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追過去。
可是施良德是怎麼做的呢?裝做若無其事,卻派了一個保鏢盯住老者的行蹤。老者心如明鏡,並沒有特意甩掉盯梢者,第二天來到這個無人之處,果然將施良德給引來了。丁齊從心理學角度已經可以斷定,施良德並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下讓別人知道他與這位老者的關係。
江湖傳聞,施良德是從一位遊醫那裡得到一張偏方,然後才開啟了行醫創業之路。傳聞就是傳聞,誰都難以確定真假,施良德本人也從未公開承認過,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這肯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蹟。
但這是老者和施良德的私事,丁齊儘管好奇,也不想去管閒事,他只對另一件事感興趣,又開口問道:“老前輩,您真的是江湖疲門大師嗎?請問‘觀身術’是怎麼回事,真的能做到像《扁鵲見蔡桓公》中神醫扁鵲那樣嗎?”
老者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道:“你連他們後來那番話都聽見了,還說自己不是高手?”
丁齊:“您老真的誤會了,我真不是什麼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