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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極端環境中,比如松、柏、銀杏、龍血樹、高山杜鵑等,而桃樹顯然不在此列。
這一片桃林雖然樹齡不長,但也可能就是自古有之,不斷有樹木枯死,但落下的桃核又重新發芽生長,至今仍然。
聽了丁齊的介紹,麻曉讚道:“丁老師真的好有學問啊!”在這個場合,她的稱呼又從丁盟主變成了丁老師。而楊晨功聽了這番話卻笑而不語,好像另有看法卻未開口。
談笑間穿出了這片桃林,前方一道山樑石壁擋住了去路。楊晨功笑道:“前面就快到了,需要鑽一個山洞,有點窄,注意別碰著腦袋。”
哪有洞口啊?強光手電掃過也沒發現什麼,但丁齊已經“看見了”方外世界的門戶。隨著楊晨功伸手一指,石壁上出現了一個洞口,由於是夜間,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他拿過一把手電率先走了進去。
山洞果然很窄,勉強只容一人透過,時不時還得注意低下腦袋,走了大約幾十步,空間豁然開朗,他們從另一端的洞口中鑽了出來。
靜謐的月光下是一個山谷,前方是一條很平整的小路,應是以熟土夯實不生雜草。遠處谷地中央影影綽綽是一片樹林,樹木稀疏高大,樹下彷彿有一個村落的輪廓。
有兩名小夥子已經打著手電快步向前跑去,楊晨功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沒想到你們今天夜裡就會進來,這裡事先也沒做什麼準備,就是簡單收拾了一下。”
丁齊:“我們只是來看一眼,確認暢乘福地這個方外世界的存在,用不著楊福主做什麼準備。”
這時麻曉又有些疑惑的問道:“楊福主,我怎麼感覺這一路走來,就像是桃花源記裡的描述啊?”
她這麼一說丁齊也突然過神來,驚訝道:“對呀,難道這暢乘福地就是傳說中的桃花源?” 桃花源記中的文字隨即已浮現在丁齊腦海中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這段文字的描述,像極了他們此刻的經歷,只不過他們是天黑後來的。他們順著河流旁的高坡行走時還路過了一個古村莊的遺蹟,而陶淵明所記的那位武陵漁人,完全有可能就是古時那裡的村民。
楊晨功嘆了口氣道:“別說你們,我也一直有所懷疑,可惜找不到人去問啊。而且那只是一篇文學作品,也無從考證。”
丁齊:“你師父呢?暢乘福地的前代福主呢?”
楊晨功:“不瞞丁盟主說,我師父就是區裡的一位退休老幹部,他不知道怎麼就看中我了,教我習練秘法並把我帶到了這裡他也懷疑此地就是陶淵明所說的桃花源,但同樣找不到人問啊。”
麻曉:“這裡早就沒人住了嗎?”
楊晨功:“村莊遺蹟還在,但恐怕已經荒廢了八百年,一個人都沒有,你們走過去仔細看看就清楚了。”
山在左右兩側稍遠的位置,道路兩旁的土地平曠,還有一些溝渠的痕跡,明顯經過人工的開墾,但如今早已荒廢生長著雜草樹木。有一條河流從前方的村落旁繞過,谷地平原上還有好幾處水灣形成的湖泊,他們走過一座石橋進了村子。
在石拱橋橋面的正中心,嵌了一塊方石,上面有兩個楷的刻字暢乘。
丁齊跟石不全在一起廝混得久了,多少也算是有點鑑賞眼光,辨認出這應該是歐體字。歐陽洵是唐代人,那麼這塊石刻的年代只能是唐代或唐代之後。而陶淵明是晉代人啊,遠在唐代之前。這說明在陶淵明寫下桃花源記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這裡都曾有人居住。
這兩個字是刻在橋面中央的石板上的,這是供人行走的道路,時間久了字跡就會被磨平難以辨認。但如今看這個兩個刻字的磨損程度卻很小,就說明這塊刻石留下之後不久,這座橋就很少有人再走了。
橋頭有一株高大的古樹,目測主幹胸徑超過了一米,樹冠張開完全蓋住了橋面。橋面顯然有人清理過,否則落葉早就積得很厚了,不可能還看見石板刻字。像這樣的大樹村裡還有幾十株,散落分佈在房前屋後。
這是一個廢棄的村莊,四處可見斷瓦殘牆,大多數房子的屋頂早就不見了,但輪廓還保持得很清晰。在剛進村的地方,卻有一座完好的院落,草頂磚牆,看那牆顯然是蒐集村落廢墟里完好的磚塊砌出來的,前後都有院子,前院裡還有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