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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良德指示屬下骨幹及時組織了全系統的思想培訓,強調從業者的心理素質,也淘汰了很多立場不堅定的成員。接著博慈集團又聘請專家進行專業培訓,透過遍佈各地的醫療機構,專門提供取出有害假體的手術服務,同樣賺了一大筆。
那是博慈集團瘋狂擴張的黃金時期,野蠻而高效,從略見雛形到抓住一切機會成為龐然大物,施良德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積累,後來便移民新加坡穩居幕後。
不知不覺中施良德又走過了第六座橋,驀然想起他的江湖遊醫經歷。從電線杆上貼廣告開始,憑著一張治面板病的丹方,行走全國各地。後來他又將各種普通藥物包裝成高價特效藥,還僱人扮演各種專家在電臺、電視臺宣講,直至拉起隊伍形成規模。
這也許是施良德有生以來最艱辛的一段經歷,也是他最值得驕傲的打拼過程,打下了創業時的班底,積累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有太多往事值得感慨與味,起初時的他真的只想混口飯吃,然後又想出人頭地、老家蓋樓讓鄉親們看得起,做夢也沒想到三十年後的自己。
感慨中施良德又走過了第七座橋,太過久遠的記憶從心頭湧起,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又經歷了怎樣的心路?腦海中浮現出的竟是三十多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天的雨很大,有一過路的老者走到了他的院門前,想找戶人家避雨。他把這位老者讓進了家中,在廚房中燒起大灶讓其暖和身體、烤乾衣服,天黑之後又在客廳裡燉了一鍋雜燴菜,兩人熱熱乎乎地坐著一起吃。
那時的他年近三十蝸居鄉鎮,身無一技之長,人生彷彿看不到希望,而村子裡已經有不少人陸續發了財。
那老者給了他一張治面板病的藥方,並自稱是江湖疲門前輩,和他講了很多江湖門道,告訴他憑此可以混口飯吃,而且將來可能另有疲門觀身術傳授。老者走後便沒有再來,施良德卻開始了自己的江湖遊醫生涯
憶中施良德走過了第八座橋,眼中又露出一絲迷茫一絲不忿,心境彷彿到了少年時代,好像又看見了鎮子裡斜對面人家的姑娘三丫。
三丫是施良德記憶中的青梅竹馬,實際上他們只是在一個鎮子上長大。就是上次來到這片仙境時,施良德莫名又想起了三丫,還記得他十幾歲時在山上採來自認為最好吃的樹莓,走了很遠的路捧去找到三丫,想與她一起分享。
結果三丫連正眼都沒有看,還推了他一把道:“哪來的野果子?你也不怕有毒!”三丫轉身找別人去玩了,地上撒落了一片桔紅色的樹莓,彷彿少年破碎的心。
三丫當時根本就沒有看上施良德,她比施良德大兩歲,就把他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儘管施良德只是是一廂情願,但那種感覺是美好的,代表了少年時的情竇初開,單純而萌動,那是久違了的純真。
三丫是當時鎮子上最漂亮的姑娘,至少在施良德眼中如此,有很多男孩子都想追求她。可是她後來出國了,不是留學也不是正規渠道的移民,而是舉家偷渡海外。
將時光倒退到四十多年前,現在的年輕人恐怕很難想象那個時代。而當時的人們更想象不到現在,這是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施良德的老家在福建,四十多年前,落後而貧困,有很多人偷渡海外,甚至有專門的“蛇頭”搞起了有組織的產業。偷渡需要給蛇頭一筆不菲的費用,當地的行規是先交一半,到了目的地之後打工再還另一半。偷渡者都是非法入境的黑戶,經常還受到蛇頭的人身上的控制與經濟上的盤剝。
因為歷史原因,祖籍在施良德的家鄉而定居在海外的僑民很多,有很多偷渡者就是透過這種關係出去投親靠友,三丫家就是這種情況,一家人都走了。
這些偷渡者有的去了香港以及東南亞一帶,其中不少人又轉道去了最終的目的地美國。按當時流傳的說法,那邊好像遍地黃金,就算在餐館裡刷幾年盤子,也能攢出家鄉中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四十多年後再看,這彷彿就是一個笑話。其實不需要四十年後,哪怕二十年後再看,當地流行的就已不再是偷渡而是走私。但那時的情況就是那樣,三丫或以三丫為代表的這些人,在施良德眼中是失去了整個時代,而施良德則覺得自己是真正擁有了這個時代。
施良德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他一直沒有忘記三丫。後來看到新聞媒體上對偷渡事件的各種報導,經常發生各種慘劇,比如有的偷渡者被悶死在貨輪的底艙裡每當此時他都為三丫擔心,茫茫大海,不知她是否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這種心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