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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麼多父輩的往事,他只得順著話茬問道:“為什麼?”
莊夢周:“我介紹了父母的出身和經歷,施老闆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施良德讚歎道:“毋庸置疑,就是他們那個時代、我們這個社會,最優秀、最努力的精英!”
莊夢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他們參加工作已有二十年,你知道他們每個月的工資是多少嗎?”
施良德一怔:“多少?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應該很少吧?”
莊夢周:“的確不多,每人還不到一百塊。我父親常駐工地有補助,算上這一塊收入,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將將超過二百。”
施良德嘆道:“很不錯了,這還是雙職工家庭,而且都是國家幹部,在當時看收入不算低。而如今頭看,時代發展得真是太快了!”
莊夢周微微一笑:“咱彆著急到如今頭看,就說當時,我找您看病拿來小半碗藥膏,大約有五毫升,您還記得當時收了多少錢嗎?”
施良德有點心虛地問道:“多少錢?”
莊夢周:“十六塊!”
施良德:“您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莊夢周:“我那時一個月的零花錢才幾塊,十六塊是多麼大的一筆鉅款,我怎麼可能記得不清楚?”
這句話與前面的每一句都不同,因為它伴隨著神念,印入施良德腦海中一幅場景,就是當年母親帶著他去找施良德看病的經過。這道神念也喚醒了施良德的憶,他終於想起來在何時何地曾經歷過這麼一件事,宛若往日重現。
那是在江南的一個縣城裡,施良德帶著還是小孩的陳木國,還有家鄉的一位族叔,包下了國營旅社的一個房間,並在外面的街邊拉彩幅打廣告,專治面板病。所謂彩幅就是印在布上的各種照片,還配有各種面板病的名稱,總之很刺眼很難看,經常引起過路人圍觀。
假如是在現在,城管肯定不會讓人在街邊隨便拉起這種東西,但當時卻沒有人管,過路人還很好奇。他們在那裡待了一個月,某一天有位母親領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看病,孩子的腿上長了七、八個一分錢銀幣大小的圓形斑癬,邊緣凸起來表面是平的,摸上去有點硬。
她已經帶著孩子去縣醫院看過了,縣醫院的醫生開了一管克黴唑軟膏,顯然是當皮癬治的,但是抹完之後卻沒什麼效果,因此才找到“專治面板病的祖傳老中醫”這裡。
施良德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被山裡的一種蠓蟲叮咬引起的過敏性皮炎,在城市裡很少見到。但在很多山村裡,孩子被叮咬,面板上出現這種痕跡並不罕見,根本就不會去花錢治,反正也不影響什麼,絕大多數人過段時間斑痕自己就消了,頂多留下色素沉積的痕跡。
看來這孩子比較嬌貴,所以母親帶著他先去了縣醫院,縣醫院的醫生也沒看明白,然後又帶著他找到了這裡。只要診斷正確其實很好治,弄點藥抹一抹就行了。
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施良德比縣醫院的醫生要高明,而且高明得多!有一句俗話叫久病成良醫,其醫生更需要大量臨床經驗堆積出來。施良德當時行走江湖已近兩年,而且一直就是打的專治面板病的旗號。
那位老先生給了他一張藥方,但施良德後來走江湖也不能僅憑這張藥方,他自己也查閱了各種醫學籍以及典籍,在不斷地學習。假如施良德沒有這個本事和這種努力的精神,後來也不可能成為博慈集團的施老祖。
更難得的是,施良德走街串巷行走各地鄉村城市,親眼見過了無數的病例,算是被經驗堆起來的老醫生了。雖然他的年紀並不大,但與縣醫院的坐診醫生相比,施良德這兩年見過的各種面板病,恐怕要比對方行醫生涯一輩子加起來都多。
所以當時的施良德已基本能做到一眼看出症狀與病因,而且清楚該用什麼藥去治,哪些情況能治好、哪些情況下雖能起到效果但卻很難根治、哪些情況根本治不好,這次恰恰碰到最容易治的了。
他的族叔裝模作樣的診斷了一番,然後指示扮作助手的施良德開始配藥。施良德當時太年輕,所以在家鄉找了一位賣相不錯族叔來扮老中醫,自己則扮做老中醫的助手,負責配藥啥的,實際上那穿綢衫、蓄白鬚的老中醫只是個幌子。
但幌子也不是沒有作用,施良德悄悄用手中的藥匙打了個暗號,告訴族叔這病能治而且很好治,族叔則捻著鬍鬚道:“這病有點重,是被山裡的毒蟲咬的。”
那位母親趕緊點頭道:“對對對,他就是前幾天跑到郊外的山裡玩,還穿著短褲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