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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了這麼大的地方?原本丁齊那棟樓早該重新裝修了,他做了個預算,大概要花三十萬左右,手裡也有這筆錢。
可是丁齊始終沒有動工,因為最終的裝修方案他還想參考冼皓的意見。再了,如今經常他一個人住這兒,再把另一棟樓也裝修好了,有必要嗎?
朱山閒最近的飯局很密集,似是抓緊時間把前期推掉的都給安排來,到了八月末九月初,在他把兩界環交給丁齊後的第二天,他請了公休假去海了,不是看老譚,而是看老婆孩子。
朱山閒的女兒在海讀大學,朱夫人特意透過關係把工作也調到了海。這陣子朱夫人也來過,每次她來的時候,朱山閒不住在樓裡,他在區政府附近另有房子。但是朱夫人從沒跟眾人打過照面,甚至不知道朱山閒在這裡做的事情。
這不是朱山閒不信任家人,也不是他在防備著大家,而是出於對家人的保護,不想讓家人捲入這種事情裡。
過完暑假,朱山閒的女兒讀大學三年級了,在學校裡爭取到去美國某家大學讀一年的交換生機會。朱夫人大概是陪讀癮了,居然也想辦個停薪留職,到美國陪女兒讀一年的,否則實在不太放心。
朱山閒不太同意,但同樣也不怎麼放心女兒。最近國外各種負面報道太多,出現了不少起針對國留學生的惡性案件,不論其有沒有輿論導向的因素,但事實是事實。
丁齊不禁感慨,朱山閒這一身本事,為什麼沒有教給女兒呢?哪怕他女兒只學會了朱山閒的五成功夫,包括各種江湖套路、搬弄人心世道的伎倆,出門也能放心了。但是轉念一想,這畢竟是親生的呀,本可以過著舒適優越的生活,又怎忍心讓寶貝女兒吃那個苦。
江湖有種現象,功夫大多不是父母教的,後來變成了一條規矩,包括舊社會跑碼頭的梨園行都遵守這條規矩。如相聲的,並不收自己的孩子當徒弟,孩子要想入這個門,便拜與父親關係親近的同輩為師。
假如老婆孩子都出去了,至少要在這一年內,朱山閒可是裸官了。還好他這不是真正的裸官,因為老婆孩子一個是讀、一個是伴讀,並沒有真正的移民。
連朱山閒都走了,丁齊一個人清晨練樁、午練棍、下午班,晚飯後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練拳,日子過得看似充實可也無聊啊,人畢竟是群居動物。
譚涵川所“棍尖的摶雲手”,丁齊算是練成了,他能將空飛撲而來的獵隼點,既不傷著它,又能透過棍尖不停的撥動讓它飛不走。他不僅體會到了法力,也體會到了神識。所謂神識也不太好解釋,可以勉強形容為能延伸出去的感知。
棍子在他手裡彷彿變活了,感覺能夠順著棍身延伸出去,棍尖彷彿成了他的手心。練到這個程度,把棍子放下來閉眼睛,如離身體幾米遠的地方有塊石頭,不去看它卻能清晰的感覺或者感應到它,這是神識。
神識的敏銳與否也依賴於法力的強弱,但沒有神識很難施展法力,因為任何力量都要有作用的物件。
丁齊是在練成“棍尖的摶雲手”的同時,方外秘法的修為突破了隱峨境。也不知道是練棍幫助了秘法修煉,還是秘法境界幫助了練棍,總之是相輔相成。以丁齊現在的身手,只要拿著這根棍子,白天在境湖已探明的區域行走已沒有什麼危險。
至於夜間,特別是範圍更廣袤的未探明區域,卻不是他一個人能獨自亂闖的,總有未知的兇險。無聊的時候,丁齊喜歡刷手機,然後祭煉兩界環。
丁齊本不是低頭族,但最近卻養成了這個毛病,有空時把手機掏出來看一眼,開啟微信看看有沒有冼皓的留言。想起來,這竟是他與冼皓唯一的聯絡方式。“方外:消失的八門”這個群冼皓已經退了,丁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她從好友刪除了。
因為朱山閒等人都告誡他,冼皓正在逃避仇家的追殺,這時候最好不要和她有任何聯絡,否則可能會帶來麻煩。所以丁齊沒有主動給冼皓留言,只是被動地在等待。
至於兩界環,丁齊的祭煉並不成功,他本想像祭煉景石那樣去寄託心神,結果發現神識根本切不進去。此物有主,並不歸丁齊掌控,但是主人已死,丁齊可以慢慢消磨。用了一週左右時間,他的神識終於似突破了某道屏障,感應到了這枚兩界環。
麻煩出在這個時候,定境的丁齊突然似陷落到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氣息充滿肅殺和壓抑,正在侵染他的意識。還好丁齊只是略做試探,神識並未深入,隨即斷開了感應,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坐在室抬頭望向周圍,目光有些詭異,酷似那刺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