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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尚妮卻留下來了,明天塗志、魏凡婷、畢學成、葉言行、孟蕙語他們幾個也會過來。穿出門戶走進後院的時候,丁齊給冼皓使了個眼色,冼皓心領神會。
莊先生走後,眾人各房間休息,丁齊則坐在他那棟樓的二樓活動室裡沉思。冼皓推門進來道:“你找我有事?”
丁齊:“有些事情沒想太明白,想找個人一起聊聊。”
冼皓:“妄境中的事情?”
丁齊點頭道:“是的。”
冼皓笑盈盈道:“我能看出來,你方才有話想問莊先生,但臨時又改變了主意不問了為什麼呀?平時真有什麼疑問想找人請教,你問得最多的是莊先生。而朱師兄見多識廣,為人老成;譚師兄知識淵博、思維縝密,也都是很好的求教物件。”
著話她在丁齊身邊坐了下來,兩人捱得很近,幾乎是肩膀貼著肩膀。丁齊答道:“因是私密的話題,像這樣的話題,人們往往不會找最聰明的或最有見識的人,而只會與最親近的人討論。”
冼皓佯嗔道:“你是我不夠聰明也不夠有見識嗎?”
丁齊:“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你最合適。”
冼皓很開心地一揮手:“那你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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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腦補的往事
丁齊看著面前的桌子,彷彿要把空蕩蕩的桌面看出一副畫或者看成一個螢幕,緩緩開口道:“在五觀莊的時候,你發現了我的情緒不對。”
冼皓:“是啊,我一直站在離你最近的位置,當時就覺得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後來在昭亭山中問過你,你卻不想多,究竟是怎麼事?”
丁齊:“看見天地靈根的遭遇還有清風仙童的樣子,我的感覺非常不好。”
冼皓:“無論誰見到那個場面,心情都不會太好,而你是心理醫生,當然能夠感同身受。你就是因為這些嗎,那後來到了昭亭山為什麼又笑了?”
丁齊:“當然不止這麼簡單,你先告訴我,那猴子做的對不對?”
冼皓:“這有什麼好的,當然不對!心猿頑劣,在書中就是個隱喻。”
丁齊:“不要談書中,不談西遊記,不談靈山,也不談什麼妄境,就我們遇到的這件事。”
冼皓:“那就別管他是誰,哪怕頂著齊天大聖的名頭,哪怕以西天取經的名義,長途趕路遇到好心人家留宿,結果卻偷了主人家的東西,被發現之後不僅不知悔改還惱羞成怒打砸一番,這事擱哪兒也不過去。”
丁齊點頭道:“是啊,清風仙童當時就是這麼的。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我當時卻沒有阻止。”
冼皓反問道:“你阻止得了嗎?在萬家酒樓,你就沒有阻止大天尊對妮子施法。”
丁齊搖頭道:“這是兩事,性質完全不同。尚妮的遭遇是她自己做錯了,事後也意識到錯在哪裡。她跑到崑崙界放飛自我玩得太嗨,有點跳脫了,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可是清風、明月以及天地靈根無辜啊,人家又沒有做錯什麼,明知道猴子做得不對,我卻聽之任之、冷眼旁觀。
能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我不好,但我也應該做自己該做的事,至少得試試勸阻吧。其實我是有機會那麼做的,玄奘師徒剛進門的時候,尚妮就想去提醒清風,讓他注意猴子可能會偷東西,卻被我制止了。
等到他們在前廳吵開了,我們都過去了,朱師兄詢問調解,你們的也都是公道話,只有我冷眼旁觀。當時我還有一個機會,就是提醒清風仙童猴子要幹什麼,可是我依然沒有,就是那麼眼看著天地靈根被猴子打倒。
後來我們進了後園,看見清風站在殘破的天地靈根世界中,而明月已消失不見,那種感覺簡直無法言述,明明知道是猴子乾的,卻像是自己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冼皓:“你這是自責嗎?”
丁齊:“其實不是自責,而是一個疑問為什麼?那是我的妄境,假如我認為它不會發生,那樣的場面就不應該出現,可是它偏偏發生了。後來我又把你們帶到了昭亭山,看見清風把觀自在菩薩拉下雲頭救活了那株古茶樹,這才突然想明白。
妄境反應了我的精神活動,人的行為模式必然有其內在的動因。我是個心理醫生,天天都在分析這樣的事情,當然也需要審視我自己。
我第一次進入崑崙界,就是在昭亭山綠雪茶園旁遇到了風君子,然後被風君子帶進了神木林,綠雪現身請我喝了一杯茶。那麼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呢,綠雪是昭亭山中一株衰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