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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沒有窗玻璃,通常都用半透明的窗戶紙。這裡的木質的窗格儲存完好,可是窗戶紙早就沒了,此刻窗內掛著草簾。
工作室左邊的那間屋子,假如推門進去看看,像是一間臥室。臥室裡有一張很簡陋的床,就是用木板條拼的。床上堆積的並不是棉被床單,而是各種獸皮軟草還有去了硬梗的羽毛,看上去還挺乾淨。假如有一頭豬拱進去躺著,感覺應該挺舒服的。
右邊的那間屋子應該是個儲藏室,裡面放著各種罈罈罐罐,還搭著木架子掛著東西,是各種烤乾的肉脯,有鳥獸也有魚類。旁邊一個罈子沒蓋,可以看見裡面裝的是黃豆,就是顆粒有點小。還有幾個瓷瓶裡裝的是揮白色的塊狀粉末,那是加工出來的藕粉。
這裡顯然是儲藏食物的地方。一個精巧的純金瓶中裝得居然是鹽,只剩了瓶底淺淺的一層,大粒粗糙還帶著發紅的顏色,顯然不是如今的加碘精緻細白鹽。
樓上如此,而一樓更像是一個敞開式的雜物庫,金磚上堆放著各種七五,大多已殘缺不全,夾雜著不少金器銀器和帶綠鏽的銅製品,居然還有鏽跡斑斑的鐵條、鐵片,應該都是從不遠處那片建築廢墟中搜集來的。
這座樓閣並非此與世隔絕之地方唯一儲存完好的建築。出了樓閣往山上走,半山腰上還有一座涼亭。塊石鋪成的地基是方形的,四角立著四根柱子,上面卻是一個斗笠形的圓頂,這種形制應是象徵著天圓地方。
這並不是瓦亭而是一個草亭,頂上原本鋪著三重茅,每一重茅草大約都有五厘米厚,但已經被揭掉了一層,被揭去哪些的茅草都拿到閣樓臥室的床上去了。
那麼多建築都損毀了,這座草亭居然還能儲存完好,就連亭頂上鋪的軟草都沒有絲毫朽壞,潔白而柔軟,顯然並非凡物。
繞過涼亭再往下走,有一條河穿過山腳流向一個較大的湖泊,河邊有一片連綿的裸露崖壁,從幾米到十餘米高不等,呈現出赤紅的顏色,很像小赤山公園一帶的景觀。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居民此刻就站在崖下。
他赤著上身,腰間圍著一塊東西,竟然極似當代傳說中最時髦的齊小短裙。可惜這件短裙並非虎皮的,就像是一尺寬的麻布圍著腰間纏了一圈,勉強遮擋住要害。
此人的頭髮很長,鬍鬚也亂糟糟的,不太容易看清楚面目與年紀。他的鬚髮呈現出褐黃的顏色,就像在外面的美髮店裡焗過,而且也焗得挺時髦。除了腰間的短裙,他居然還穿了鞋,純天然材料編制的皮草鞋,樣式很簡潔但很結實。
此人左手拿著一個瓷碟,右手提著一隻筆,碟子和筆可比他身上的麻裙草鞋要精緻多了,碟子是明代的粉彩瓷,而那支筆應該就是最近做出來的,假如拿到外面工藝品市場上去,也是令人驚歎之作,能賣出高價來。
這是一隻鼠須筆,筆毫就是此地特產的野鼠須製作的。這種野鼠半透明的鬍鬚很特別,一段黑一段白交錯分佈,每段顏色的長度都在一毫米左右,整根鼠須有三、四厘米長。
此人制作筆毫時居然將每根鼠須的黑白色都給對齊了,因此整支筆毫的顏色也是黑白間隔整齊分佈。筆管用得就是此地當然寸節文竹的根,經過了細緻的加工打磨,明黃中帶著淺翠,彷彿已盤出了一層玉質般的包漿。
這個黃毛野人,就是失蹤已有八個多月之久的石不全。
石不全這身打扮居然還沒曬黑,甚至還比原先白了些,好像稍微瘦了點,但明顯更結實了。這大半夜的,他居然跑到這裡好像在練書法,用筆蘸著白色的顏料往紅色的石壁上寫字,而且寫得很慢。
只見他寫道:“今天是農曆二月初四,上弦月早就落山了。過了午夜,就是三月十一號,我來這裡的第二百四十九天。剛進來的那天,恰好是農曆五月十五,那是個月圓之夜……”
石不全寫字時居然是閉著眼睛的,碟中的白色顏料應該是他就地取材研製的。更奇異的是,隨著他每一筆寫到石壁上,顏料就緩緩滲了進去,宛如岩石中的天然紋路,想擦都擦不掉。
再往旁邊看,他在這一片連綿的石壁上已從左到右寫了很多東西,有文字也有圖畫。假如沿著這些字畫向前倒溯,會發現他早先留下的筆記很普通,就是白顏料塗在石壁上,用點力便可以擦掉或剷掉,但最近的字跡卻不同了。
寫到這裡,石不全睜開眼睛放下了筆,開口問道:“你說,那天的月亮是不是很圓啊?”
這裡又沒有別人,他在跟誰說話呢?只聽石壁上那片字跡答道:“是的,月亮好圓啊!不僅圓而且亮,就像懸在天上的路燈,上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