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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他自己。等他漸漸長大,他會理解得越來越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也越來越不敢出真相……他的性格變化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所以單位出了這件事之後,儘管他沒有過錯,卻也會自我懷疑。當警察做詢問筆錄的時候,又觸動了他當初的心境,他上一次接受警察詢問,其實就是十歲那年。
單位的事件只是一個誘因,導致積累的心理衝突爆發,現實事件與內心感受之間產生了矛盾。所以辛主任他的症狀可能還包含著創傷後應激障礙,而且病因是長期潛伏的,可以判斷得很有道理,他是被另一個想忘掉卻又不可能忘掉的自己給傷害了。”
顏院長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丁齊:“當年的事,當年的那個自己,一直潛伏在他的心裡……我最近在和一群搞修行的人打交道,也看了一些有關的與典籍,這種狀況,也可以稱為心魔。心魔是自己種下的,不是想擺脫就能擺脫的。”
顏院長若有所思道:“心魔?這個稱呼有意思!那麼丁老師,你後來是怎麼化解了這個包的心魔?既然對我講了這個故事,病人一定被你治好了吧?”不知不覺中,他對丁齊的稱呼已經從丁變成了丁老師。
丁齊微笑道:“既然找到了病因,我便結束了催眠狀態,讓他在清醒狀態下講述了這段往事,出了隱瞞了十五年的真相,他的父母也是大吃一驚。既然他了出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可以用認知療法結合行為療法……”
顏院長:“具體點嘛!”
丁齊:“我的治療方案很簡單,但實施起來有點麻煩,需要他們願意主動去配合。我讓包帶著父母去找到當年那個救他的夥子,出真相併道歉。
假如有可能的話,還要儘量找到見證這一切的當事人,比如十五年前醫院的醫生、派出所的警察,不論他們還記不記得,也要出真相,不僅是替那個夥子的,也是替他自己的。”
顏院長饒有興致地追問道:“已經過去十五年了,他父母都記不起來了,還能找到那個救人的夥子嗎?是不是透過警察的詢問記錄?”
丁齊搖了搖頭道:“當時警察只是來做現場調解,根本就沒有立案存檔,查不到記錄了。但是包卻記得那個夥子的姓名與手機號碼,因為當年警察在詢問的時候,那夥子自己了。
您覺得驚訝嗎?時隔十五年,在我給他找到病因之後、當他願意面對回憶的時候,居然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連手機號碼都能背處來!”
顏院長微微頷首道:“聽了你的講述,我並不覺得奇怪,這就是他的心魔啊,揮之不去……這是哪一年的事情?”
丁齊:“去年上半年,就是我剛到博慈醫療上班不久,再往前倒推十五年,是二零零三年。那時候還沒有智慧手機呢,這麼多年了,手機號一直沒換,所以還能聯絡上。”
顏院長:“我很感興趣那夥子現在幹嘛呢,他到底是什麼人?”
丁齊:“他姓陳,叫陳志軍,當年二十多歲,現在四十出頭,是一家生物醫藥公司的高管,工作地點在上海。不僅這個人聯絡上了,當年來調解的警察以及在醫院的醫生,包一家人想方設法都找到了……”
顏院長:“那個包現在怎麼樣了?”
丁齊笑道:“挺好的,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就沒事了。現在還在原單位上班,性格變得很開朗甚至很外向,前不久還聽他參加了單位組織的各部門演講比賽拿了獎呢,據很喜歡耍嘴皮子,喝點酒就囉嗦個沒完沒了。我還在想,當時是不是矯枉過正,勁有點使大了?”
顏院長也笑道:“勁使大點好啊,這樣就對了!”
丁齊將話題拉了回來:“其實類似事情,生活中並不少見,只是不同的形式發生,往往體現得不是這麼極端,有可能只表現為心理問題而非精神障礙,比如這次找您麻煩的死者家屬。
您既然審查過病例與急診記錄,認定丁大夫沒有責任,那麼您能告訴我患者的死亡原因嗎?既然是外傷急診,家屬是否存在送醫不及時或者救治失誤的地方?”
顏院長:“還真讓你給中了!患者的直接死因是失血過多,假如能夠早點送來,或者在送醫之前就及時採用正確的包紮止血方式,還是有可能搶救過來的。”
丁齊:“死者家屬明白這些嗎?”
顏院長:“他們確實是耽誤了一點時間,到醫院之後,才知道止血方式不正確,但他們並不是專業人士……”
丁齊:“這就更符合心理邏輯了!這樣的結果其實是最難接受的,因為錯不在別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