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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荷滾玉閃晶光,一夜西風一夜涼。雁陣聲聲蚊欲靜,棗紅點點桂流香。
……
練劍的日子很苦悶。
最是寂寞。
寧紅豆看劍氣看的上癮,但總也需要換換腦子。
一日,白晝暗淡之時,寧紅豆首次放下木劍:“臭蛇,滾過來。”
長時間的相處,寧紅豆已經徹底『摸』清楚這個草蛇劍靈的脾氣,完全就是個沒臉沒皮,吹牛不打草稿的傢伙,你越對它客氣,它就越上勁,你硬它就軟。
果然。
一罵就出來。
寧紅豆修行了一天,喘著粗氣說:“去找些宣紙,再尋些水墨。”
灰線納悶的揮著翅膀:“找這些東西作甚?”
寧紅豆:“畫畫。”
灰線扭了扭身子:“你聽我的,練劍要緊,分秒必爭,千萬別分心。出去以後有的是機會畫畫,幹嘛非要這時候畫?”
寧紅豆眯了眯眼:“找不找?”
灰線哼了一聲:“找不著。”
寧紅豆:“你之前不是說這試煉之地,你說算嗎?紙墨都找不著?之前說的都是吹牛?”
灰線很尷尬。
寧紅豆沒好氣的說:“滾吧!”
狠話說出口,這灰線,還真就滾了。
不滾不行啊,前幾天斷成兩截的草蛇劍,劍胎本體,也不知犯了什麼病,竟然自己沾了寧紅豆的血,自行認主了。
灰線是草蛇的劍靈,劍氣雖猙獰恐怖,斬穿甲菜鳥如切豆腐。但也只是劍靈,還超脫不了劍的規則,劍靈要以劍本身為主,嚴苛來論,寧紅豆現在就是灰線的主人,能決定其生死的主人。別說讓它滾,就是讓它吃翔,它都沒得辦法。
頭頂的劍陣,‘星光暗淡’。
寧紅豆單手持劍,對著一塊大石頭愣愣出神,不知為何,就是手癢癢的厲害,想畫畫快要想瘋了。
無紙無墨,不要緊,劍為筆,石為紙。
深吸一口氣,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彷彿劍尖有鬼神。
畫畢。
畫,躍然石上:“曠野中,一扇門,門內劍氣縱橫,似蟲似山似風似月似江似粲……”
畫完的畫,寧紅豆看都不再看,石頭就扔在劍冢的一角,花桔梗跟陳餘生卻來了興趣,她倆誰都沒想到,寧紅豆還有這麼個本事。
花桔梗彎腰看著石頭,讚歎道:“好畫。”
陳餘生頻頻點頭附和:“好『逼』真的劍氣,真的刺眼。”
花桔梗皺了皺眉:“紅豆好有才啊,我卻只懂刀,會不會顯得太笨?”
陳餘生抓了抓略顯長的頭髮:“沒覺得啊,如果你都算笨的話,那我不是更笨了。”
花桔梗死命搖頭:“不不不,你不是笨,你是傻,淋了水就變傻子。我不能跟你比,我得朝前看,我還要向宗門證明自己的刀呢!”
陳餘生苦笑:“不帶這麼傷人的,我有病,又不是我的錯,天生的。”
花桔梗拍拍陳餘生的頭:“生魚片啊,你生下來總不是這麼胖吧,你看你現在,快胖成一頭豬了,這算誰的?怪只能怪你自己吧!”
花桔梗說完就開始費力的搬運這塊大石頭:“別愣著了,幫我把石頭搬到芭蕉樹底下,別讓雨淋到。”
陳餘生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我怕雨淋,情有可原,這石頭又不怕雨淋!”
剛說完話。
頭頂便是雷聲陣陣,黑雲滾滾。
寧紅豆戴著一頂蒿草編織的帽子,去而復返,她跟著葉飄零經歷過很多雨夜,見過很多雨化劍氣的劍訣,所以,她不怕雨。
幾步路,衣衫便已溼透,劍冢盡頭的門可不是草蛇灰線,完全沒有靈智可言,只能打起全部的注意力去應付,不能讓自己出現絲毫的偏差。
寧紅豆覺得今日是破門的好時候,那麼她就來了。
木劍橫於身前。
四周的秋菊雨打落盡。
寧紅豆這次沒有選擇等待,第一次主動的進攻,抽劍便是一刺。
筆直的刺。
速度極快。
如蛇。
吐信。
如蛇動。
這是寧紅豆在劍冢近二百個晝夜學會的,劍冢的劍氣講究的就是一個快,一個刁鑽,一個直。
劍,直直的刺進雨中,身子周圍有劍氣滑過,衣角被切割,但劍勢不變。門在明,不可動,寧紅豆在暗,可退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