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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
一往而深。
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與生。夢短夢長俱是夢,年來年去是何年……虛幻大千兩茫茫,一邂逅,終難忘。
寧紅豆很小。
但寧紅豆不願違背心意,她選自己去死,讓花桔梗跟陳餘生活著出去。
這是一場遊戲。
草蛇灰線的遊戲,它主宰了全部的過程,收穫了拋卻寂寞的茶餘。花桔梗與陳餘生一個入了夢魘,一個揭了傷疤,心神全都遭受重創。
“你倆可以離開了,寧紅豆選擇替你們去死,你們可以離開試煉之地,走出鑄劍草廬。”吞噬湖中蛇的草蛇灰線,解開禁制,放了寧紅豆的小夥伴,“善意的提醒,劍冢不會阻攔你們,可是要想真正離開這試煉之地,記得逆流而上,逆著地河走,一直走回你們口中的海牢。”
草蛇灰線的話,寧紅豆能夠聽到,然後便很是氣憤:“你為什麼不直接放他們離開試煉之地呢?不講信用嗎?”
草蛇灰線扭扭蛇身,很是風『騷』:“很累,我不願意,我也沒那個義務。”
這蛇,不僅是風『騷』,還很無趣,它是一條想要有趣的蛇,它可以直接殺死寧紅豆,但是它不願意。
蛇身飛在湖中央,草蛇灰線直勾勾的看著寧紅豆,竟然開始自言自語:“我觀察了你很久,你很執拗,很有毅力,練劍狠,對自己更狠。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你呢?讓你有勇氣這般走下去!”
草蛇灰線慢悠悠地飛到寧紅豆眼前:“你相信夢境嗎?你相信靈可以入夢嗎?”
靈?
入夢?
寧紅豆回想方才痛哭流涕的陳餘生,原來是被入夢了!
夢在心裡,從外面看心,隔著肚皮,不知真假。如果從裡面看心呢,那看到的便是一個透明的人,沒有秘密的人。寧紅豆自然不願意有東西入侵自己的夢境,可是她知道,阻止不得。
她已經做好咬舌的準備。
她是劍門最後的弟子,可以站著死,但是,不能憋屈窩囊的被玩弄。那樣還有什麼臉去地下見人啊?寧紅豆跟著葉飄零行走人間,老頭可從來沒有被人羞辱過,更沒有讓人羞辱過自己的寶貝徒兒!
這樣想著,寧紅豆就有些委屈,莫名的委屈。
委屈著。
委屈著。
草蛇灰線便入了她的夢境。
陳餘生被夢魘折磨的傷心欲絕,花桔梗被鏡中水月折磨的百思不得其解,那麼寧紅豆的內心會是什麼呢?
……
草蛇灰線入夢的時候,在鑄劍草廬三百里之外的盛唐北境,二十萬盛唐鐵騎與南下的草原狼騎打了一場十分罕見的惡仗。躊躇滿志的盛唐陛下,勢在必得,根本不願意在雄城中防禦,在他心裡:“帝皇的偉大功績都是依靠血與戰拼出來的。”
戰事在第一次交鋒時便進入了白熱化。
深秋的暮『色』中。
紅『色』甲冑的盛唐騎兵已經佔領了北地的一片遼闊草原,周圍的山頭上灰濛濛的,落日下全都是一個個剪影,望都望不到邊。
被驅逐的草原狼騎退在遠方,虎視眈眈的盯著唐軍,隨時準備依靠馬背上的血腥爭回家園。血『色』晚霞逐漸消退,雙方依然在死死對峙,沒有一方願意提前撤退,也沒有一方會肆意衝殺。
盛唐的陛下血腥滿胸,但對於軍事並非不懂,甚至可以說是深有研究。
何時出兵?
何時收兵?
何時乘勝追擊?
這位帝皇,瞭然於胸!
而且,他遠比外人想象中的更加冷血,草原上的累累屍骨,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個數字。
“北地確實如訊息中顯示的一般,外強中乾,一擊即潰。”
“這場仗,必須爭出個勝負,草原的蠻子斬首七成,斷其百年氣運。”
“可勝,不可敗。”
烏雲遮月。
秋風蕭瑟。
北地狼騎的傷亡率統計上來,戰功可喜,出乎預料的可喜,百年來從未取得過如此戰功。
夜幕中,興奮的唐軍逐漸進入無邊無際的鼾聲,養精蓄銳,準備迎接第二日的勝利,陛下御駕親征,戰無不勝!
沒人發現戰場上飄『蕩』的灰『色』薄霧,深秋的草原,氣候本就陰冷。
有霧,很是稀鬆平常。
篝火軍燈下。
薄霧飄散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