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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群發瘋的少年偷偷潛向幽州城時。
距離他們藏身之地僅僅幾百步的山坡上,寧紅豆都看傻了。
“這是一群瘋子嗎?不知死活嗎?”
“現在衝過去就是找死啊!”
“雙拳難敵四手,修行者境界再高,也害怕被圍殺啊,葉飄零死在魔山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花桔梗也看傻了:“紅豆,我沒看錯吧,這群人難道是準備去幽州城救人?看裝扮應該是唐人。”
陳餘生同樣看傻了:“應該是修行者,普通人跑不了那麼快,手中持劍,多半是劍修。”
寧紅豆眉頭緊鎖,手心有些癢:“跑出去的人是劍修,她也是劍修啊,都是劍修,都一樣的。”
幽州城的戰鬥已經結束,到了打掃戰場的時刻,鵠國計程車卒也有死傷。朝陽拂面,照耀在臉頰上讓人有些疲憊,精神頭明顯不像方才衝殺時集中。
風雪很大。
視線受阻。
還真沒多少人注意到,有三十一個少年貓到了城牆下面。
地火風雷閣處在幽州地界兒上,管豎橫這些人自然最熟悉幽州的環境,最熟悉幽州城。他們是修行者,有時候是不會真的理會什麼宵禁的規矩,黑夜裡入城,黑夜裡出城,全靠自身的本事。
尤其是玩興大的少年郎。
冬季的城牆早就被一層厚厚的冰雪所覆蓋,一片雪白,剛好跟管豎橫他們的袍子融合到一起。
人手兩柄短匕首。
找最隱蔽的角落處登城。
一刀一刀刺進城牆的冰雪上,三十一個少年如同三十一隻爬牆虎,還真就悄無聲息的爬到了城牆邊緣。
寧紅豆眼力極好,她能夠隱約看清楚城池附近的動靜,手掌忽然就攥緊了,似乎是在為管豎橫他們加把勁兒。
至於準備登城拔旗的管豎橫,此時此刻正在佈置最後的任務:“所有人,登上城頭之後,全力朝鴻鵠飛鳥旗衝刺,不管是誰拔到了旗,拔旗就走,如果看到附近有五爪金龍旗,記得順手『插』上。”
“都別戀戰。”
“拔旗是關鍵。”
“誰都不要逞強,這可不是咱平時的點到為止,這是生死之爭,手別軟,想想城裡被屠殺的老百姓。”
“上!”
管豎橫一馬當先,翻身躍起,直接就上了城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地的鮮血跟橫七豎八的屍體,此處在破曉時分經歷了一場血戰。
十步遠的地方,背對管豎橫,有一鵠國士卒,手握長槍,走幾步就會刺出一槍,刺的是地上的‘屍體’,幽州城守城士卒的‘屍體’。
地上的屍體肯定已經戰死,可這些鵠國計程車卒不放心啊,他們為了確認是不是死透了,打掃戰場的時候就會補上一刀。
戰爭就是這麼血腥。
鵠國沒有資源來優待俘虜。
那便不要產生俘虜,一個唐卒的俘虜都不要。
管豎橫強行壓下湧上心頭的噁心,一步便衝到這個鵠國士卒的背後,長劍直刺其後心。
這是管豎橫這輩子第一次背後偷襲。
劍修本不應該這樣。
但是,管豎橫就是這般做了,做的心安理得。
一劍斃命。
然後抬頭,迅速確認鴻鵠飛鳥纛旗的位置,目測有三百步距離,身後有腳步聲,師弟們也上來了。
“嗡……”
“敵襲……”
幾乎就是管豎橫刺死那名打掃戰場士卒的同時,不遠處便傳來呼喊,彷彿一滴水掉進了油鍋中,剎那之間,城頭便炸了。
四面八方的鵠國士卒揮舞著兵器,全部朝這個方向湧過來。
“拔旗!”
兩個地火風雷閣的少年紅著眼睛,嚎叫著便衝殺上去,不管是誰,看到腳底下的血腥,要不被嚇暈,要不就會被激怒的發狂。
“鵠國的畜生,拿命來。”
修行一境,被世人稱作‘穿甲’。
何為穿甲?
一劍可穿甲冑,便為穿甲。
最先衝殺上去的少年,自然是到了穿甲境,一人一劍,一人刺穿了一名鵠國士卒的甲冑:“敢來我唐國的土地上殺人,我日你八輩兒祖宗,記住了,小爺是地火風雷閣的劍修。”
這倆少年狂吼之後,在對面士卒的眼中看到了畏懼,畏懼?在修行界裡,可從來沒人用畏懼來看地火風雷閣的弟子,平日裡他們最常見的便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