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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船解語,若光似暖,予心安……
寧紅豆微微低著頭,滿身溼透的站在甲板上,很是淒涼。
這是盧飛以勢壓人的結果,風水輪流轉,現在同樣的壓力轉嫁到他的身上,如果因為自己的失誤,讓申家劍爐丟掉整個北境的生意,那後果不堪設想。
盧飛不清楚北境一年能給宗門賺多少銀子,但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越是動『亂』的地方,越是靠近邊境,兵器生意才越好。
李七夜笑嘻嘻的站在一旁,自言自語:“你猜猜北境十四州明年的兵器生意會掙多少銀子?對了,你們申家劍爐在整個唐國養了多少弟子呢?承包官府的礦山還交得起租金嗎?聽說青城山、雲劍山莊、熔爐谷,這幾家的刀劍可一點都不比你們家差,價格好像還更便宜一些。”
李七夜越這麼說,盧飛的臉『色』越差。
終於。
盧飛面目猙獰的深吸了好幾口氣:“算你狠!”
吐出一口氣,咬了咬牙,幾步跨到寧紅豆麵前:“姑娘,方才對不住了,我有眼無珠,請見諒。”
道歉的聲音,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說完話盧飛直接就走。高傲如他,能說出這番話,就已經是很難得了,他現在恨不得尋個地縫兒一頭扎進去。可他不能那麼做,因為他是申家劍爐這一代的大師兄,申媚兒可以任『性』,他不能任『性』,若是讓師父知道因為他的錯誤舉動,整個宗門的生意損失慘重,他有一千個理由相信,申虎豹肯定會打死他的。
盧飛比任何人都瞭解申虎豹。
雖然他是關門弟子,可在師父的心裡,宗門高於一切,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別說打死一個徒弟,就是打死申媚兒,他師父都不會眨眼。
對於盧飛來說,本來漫漫長夜,想著尋個樂子。
沒想到,竟是這麼糟糕的夜晚。
糟糕嗎?
糟糕的事情還沒結束呢,因為李七夜並沒有讓盧飛這麼走:“站住,我還沒讓你走呢。”
盧飛怒火騰的一下就冒到是腦瓜頂,他一直都很尊重李七夜,不敢大聲頂撞,他也覺得自己方才足夠低頭,足夠卑躬屈膝,難道這樣還不行?
盧飛怒目而視:“七王爺,您到底想怎樣?難道羞辱我,羞辱的還不夠嗎?”
李七夜收起笑容,慢悠悠的說:“我好像跟你說過,機會只給你一次,錯過就不是道歉可以解決的了。如果道歉這麼管用,那你家這小妮兒急著嫁到將軍府做什麼,要官府做什麼,要銀子做什麼,要陛下做什麼?”
盧飛眼神變得冷漠:“殺人不過頭點地,您雖然是王爺,可風水輪流轉,就不怕什麼時候這兩個字被摘掉嗎?”
李七夜:“威脅我?覺得申家劍爐找到個主子就了不起了?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是王爺,而你不是你家主子,你確定自己可以代表他們嗎?你這麼說話,申虎豹知道嗎?”
句句戳人心窩子。
盧飛啞口無言。
因為心有畏懼,所以他不能為所欲為,他只能選擇繼續低頭,就像寧紅豆不能冒險,將陳餘生三個男生丟到危險邊緣一樣。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說丟就丟了。
盧飛不再高傲,表情不再冷漠,反而是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說吧,您還想我做什麼?”
李七夜終於開心的笑了,伸出手拍了拍盧飛的肩膀,兩人嚴格算起來是同齡人,卻作出長輩的姿態,最後,手指一點太平河:“跳下去吧,滾出龍船,去太平河裡遊一個來回讓我看看。”
李七夜本身就是整個唐國最囂張跋扈的紈絝。
再沒有人像他一樣紈絝了。
如非如此。
怎能腎虛?
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仗勢欺人,他也最會仗勢欺人,一盞茶的功夫,一波三折,兩次跳河,戲文裡都沒這麼精彩的。
至於那幾個鐵甲宗的執事,他們本身許可權就不高,方才沒有阻止,現在就更不會阻止了。
圍觀的賓客?他們巴不得多幾個人跳河呢,反正挨凍的人又不是自己,漫漫長夜,權當是看戲了。而且這麼精彩的戲,可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呢,下次喝酒的話題都有了,何樂不為。
水花。
翻騰的身影。
溼漉漉的衣服,打綹的頭髮,冰碴子,霜霧……跳進太平河遊了一圈的盧飛,跟寧紅豆一樣,狼狽到不行。
李七夜走到寧紅豆身邊,微微彎腰,手搭在她的肩頭,嘴巴湊近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