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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餘生是個沒腦子的胖子,第一次出山門的前蜀山有病弟子。芹菜是禪山道觀的弟子,基本沒下過山,常年遊『蕩』在寺院道觀山野之間。鹿嚴不用想,腦子就是一根筋,沒見過什麼世面。唯一能指望的管豎橫,還沒從傷心中走出來,就算是正常狀態,他這人也是個死腦筋,心眼兒少的可憐……
這樣的組合,四個純種的小男人,盧飛有心騙,真的是手到擒來。
管豎橫被一個陌生人騙走,去了一趟四樓。
剩下的三個小男人被二樓眼花繚『亂』的花魁美姬『迷』了雙眼,旁人都在送花,有人讓他們也選幾朵,送來茶讓他們喝,又遞給他們幾塊木牌子,拱著火讓他們跟著舉。
雜『亂』熱鬧的氣氛下,一會兒功夫就‘花’出去海量的銀子。
鐵甲宗來收錢,他們誰能拿出來?
拿不出來,旁邊竟有好心人要借給他們,都不等他們同意,這錢就交上了。管豎橫『迷』『迷』糊糊的從四樓下來時,陳餘生已經跟對方吵了起來,鹿嚴跟芹菜甚至被扣押住,按在了地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沒錢也不要緊,脫光了去太平河裡遊一圈。”
“這事兒我們佔著理,說破大天都沒用,要麼還錢,要麼跳河。”
寧紅豆站在旁邊聽了半響就明白過來:“有人在背後下黑手,這是故意給做了個套啊。”
環顧四周,人群中,盧飛跟申媚兒一臉的微笑,竊竊私語,甚至還不時跟那幾位‘債主’交談著什麼。
很快。
寧紅豆的眼神穿透人群就跟盧飛對視在一起,然後她就看到盧飛用口語對著自己說:“欠債還錢,沒錢就去甲板上跳河,你不跳,他們幾個就得一起跳。天寒地凍,太平河裡這水可是會吃人的,好好想想吧。”
管豎橫這時候正在努力的跟幾個鐵甲宗的執事解釋:“我這三個弟弟,不懂規矩,胡『亂』送出去的花是無心的,那些茶他們並不知道要收費,還有給花魁押的注根本不是本意,他們都不知道那木牌子是什麼意思,您看,能不能免了他們的費用?”
雖說芹菜是禪山道觀的弟子,可規矩就是規矩,沒了規矩,鐵甲宗的招牌就毀了。
這是天大的事兒!
更何況,現在根本不是鐵甲宗與陳餘生三個人的糾葛,錢是盧飛安排人借出去的,鐵甲宗的賬目上沒有任何差錯。
還錢也是還盧飛的。
管豎橫找債主都找錯了。
而且盧飛拿捏的分寸很到位:“我給鐵甲宗面子,錢,一分不少出,人我也不會傷害。提前保證,不殺人不見血,最多丟丟面子。太平河是很冷,但如果跳下去的人是寧紅豆這樣的劍修,安全是肯定不用擔心的。”
很簡單,很直白,甚至有些簡陋的套路。盧飛就是欺負陳餘生幾個男生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套路的物件是他們三個,目標卻直指寧紅豆,明擺著就是讓她出來背鍋。
你不是打架很厲害嗎,你再打一個我看看,這修行界不是隻有打架一條欺負人的法子。腦子,動腦子,殺人不見血才是最噁心的。
冷笑、譏諷、嘲弄,盧飛等著寧紅豆來求他,他準備好好給這野丫頭上一課,告訴她:“什麼是規矩。”
寧紅豆看著盧飛,然後很快就想清楚問題的關鍵所在:“這是衝自己來的。”
一步一步走到盧飛跟申媚兒面前:“放了他們,跟他們沒關係,有事衝我來。”
盧飛皮笑肉不笑。
申媚兒肉笑皮不笑。
假笑,笑的假到不行。
盧飛看著寧紅豆的態度,嘴角翹了一下,朝身後揮揮手,一個持劍的壯漢直接走出來:“申家劍爐弟子向姑娘討教一二,點到為止。”
這人剛說完,刷的一下,整整齊齊十七個持劍的壯漢走出來:“申家劍爐弟子向姑娘討教一二,點到為止。”
最後,齊聲道:“請姑娘先出劍。”
話音剛落,一把劍就拋了過來,十八個衣著整齊劃一的壯漢,劍身都是一震,三尺長的劍氣憑空出現,全都是信劍二境的修行者。申家劍爐不愧是申家劍爐,這排場,這陣勢,夠囂張。
盧飛也不愧是申家劍爐的大師兄,短短時間就導演出這麼一場好戲,而目的只是給他師妹出口惡氣。
坑錢。
做套。
比劍。
誅理誅人誅心,不留半分餘地,就連龍船的執事都不好多說什麼,人家給了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