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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紅豆給李天意包了三碗辣椒餡兒的餛飩,李天意吃的淚流滿面,吃的酣暢淋漓,印象中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飽了。
寧紅豆是故意的,她都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麼做,可能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憫’,吃餛飩的少年彷彿揹負了千斤重擔。
看著是少年。
如果閉上眼,分明就是個老頭兒:“辣哭了也好,他得謝謝自己,這辣椒餡兒的餛飩,自己可是第一個包給他吃的。”
李天意走的時候自然是抹乾淨眼淚的,迅速恢復到冷冰冰的面容,只是走出去幾步之後回了個頭:“你每天都在這裡賣餛飩?”
寧紅豆點點頭,思索了一下,補充道:“起碼最近不會有變化。”
李天意應了一聲:“那我明天還來吃,這辣椒餡兒的餛飩,勁兒真大,我喜歡。”
寧紅豆有些意外,原來這少年還真信了自己的話:“他還真以為這辣椒餡兒的餛飩是洛陽百姓的最愛啊!好單純!”
這樣想著,寧紅豆就有些負罪感:“平時自己是說話直,今天是不是嘴欠了?”
是不是嘴欠不知道。
反正蹲在地上的鹿嚴看到李天意已經走遠,終於抬起頭問了寧紅豆一句:“紅豆姐,辣椒餡兒的餛飩真那麼好吃?我聞著都嗆嗓子!”
寧紅豆撅撅嘴,嘟囔了一句:“你聞著都難受,他吃著能好吃?只是剛好合適罷了。”
微霧中。
李天意將錦衣的帽簷戴到頭上,慢悠悠的在街巷中行走,胃裡有些撐,三碗餛飩似乎是吃多了,還有些發燙,這辣椒真的是辣。
走過一座石橋,險些被打更的衙役撞個滿懷,幸好他扶了一把,否則非得摔進河裡不行。
撲鼻的酒味。
李天意皺了皺眉頭:“值夜班的衙役什麼時候可以喝酒了?”
這衙役也是膽大,竟然伸出手拍了拍李天意的胸脯,道了聲謝,嘴裡說著:“謝謝小兄弟,老哥哥喝的有些多,陛下大婚,咱唐國有了主心骨,心裡高興,醉了,醉了,看你都帶重影兒的。這麼晚了,趕緊回家吧,小心媳『婦』兒不讓你上炕嘍。”
不讓上炕?
這全天下的女人,誰敢不讓李天意上炕?
搖搖頭,苦笑一下,緊了緊帽簷,繼續向霧氣中走去。
從永歡坊,一直沿著護城河,李天意走遍了大半個洛陽城,一路的風景,模模糊糊,除了霧,還是霧,他都有些怪念:“那些監視自己的高手,會不會跟丟了呢?”
破曉之前他老老實實的回了皇城,然後一路走向後宮,承天門中門大開,但是沒人守著,估計是斐文秀給他留的門。
有些沉重的抬了抬頭。
耳邊傳來一聲奇怪的貓叫。
李天意有些意外,但還是下意識的張開了手,下一刻,一團『毛』茸茸的肉球鑽進了他的懷裡。
貓是李天意父皇的貓,從他記事兒起就有了這隻貓,可自從唐王北伐,這貓就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看到。
使勁『揉』著貓的腦袋:“你去哪兒了?”
貓:“喵!”
李天意的手哆嗦了一下,因為他『摸』到了一處傷口:“你受傷了?”
貓:“喵!”
李天意有些緊張的給他檢視,然後貓卻直接掙脫了他的束縛,這貓的身子很肥大,一身亮黃『色』的『毛』,稍稍有些發乾,後腿兒能看到一條傷疤,肚子上有一個血洞,走在承天門的甬道上,整個貓身的脊柱還有些側彎,一瘸一拐。
雖然有傷病,可這貓卻走的很快,眨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李天意追了幾步,然後霧氣中就『迷』失了貓的蹤影,使勁『揉』『揉』眼,心裡有些悲傷:“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嘆了口氣。
李天意拍了拍身子上的霜霧,整了一下衣衫,終於走回寢宮,畢竟是洞房花燭夜,天亮之後還要去見斐南衾,也就是大將軍斐南徽的親妹妹,唐國的皇太后。
……
天亮之前。
霧氣沒有消散,反而是越發濃重,在皇城邊上有一處隱秘的衙門,是神都最神秘的錦衣衛所。錦衣衛所最深處是指揮使徐簾幕的住所,李天意的父皇龍御歸天時,他被直接提拔成指揮使。
濃霧中,有一貓推開了徐簾幕的房門。
貓站在霧氣中,張口竟說了人話:“徐簾幕,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徐簾幕側臥在房屋內,穿一身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