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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公子周承沐這日騎馬前往翰林院, 走到半路,恰好遇見駙馬都尉王廷。
王都尉滿面春風迎了上來,彼此寒暄過後, 王都尉笑問:“三爺近來可忙呢?自打上回遊船相見, 我可一直盼著咱們再聚一聚呢,這向來怎麼都不見你?”
周承沐這兩天因為七寶的事,牽腸掛肚, 擔驚受怕。
一來,他留心聽著康王府的動靜, 有些擔憂世子若是不知好歹嚷嚷出來,可要如何結局?少不得撕破臉跟康王府硬抗了。
二則, 七寶那丫頭, 竟像是玩上癮了一樣,這兩天總纏著自己讓他帶著出去。
經過上回那場驚魂,他若還肯答應她, 那才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呢。
所以就連七寶再拿葉若蓁出來誘惑他,周承沐也跟柳下惠一樣誓死不從。
當下笑答道:“這兩日有些許瑣碎之事, 王都尉最近可得意?”
王廷道:“倒是無事,只是掛念兄弟, 倘若你近來得閒, 大家好歹一塊兒吃杯酒,對了, 還有你那位表兄弟, 可別忘了帶了他一起。”
周承沐正在詫異自己為什麼變成香餑餑了似的, 聽到最後一句,這才明白王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來他還惦記著七寶呢!
周承沐笑道:“您說他啊,真不湊巧,他回鄉下去了。”
“啊?”王廷驚疑,然後皺著眉忖度道:“剛剛我在南音大街那邊,好像看到了他,一閃就不見了,恰好遇見三爺,這才跟您提起,難道是我看錯了?”
周承沐本要說他看錯了,但心念一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忙問:“在南音大街哪裡?”
王廷道:“就在齊聚德的烤鴨子鋪旁邊十字路口。”
周承沐道:“許是您看錯了,他今兒要回鄉下呢,總不成是嘴饞,自個兒跑去買鴨子了吧。”
王廷聽了“買鴨子”的話,臉色有點詭異。
周承沐也顧不上理會王駙馬的心情了,當下匆匆跟他告別,讓自己的小廝去翰林院告個假,自己卻打馬調頭,往南音大街的十字路口奔去。
***
王駙馬自然沒有看錯,周承沐也沒有猜錯,那個人的確是七寶。
這兩天她廢寢忘食,熬得兩眼發紅,終於成功將張制錦的詩集給抄了出來。
看著那“衣冠禽獸”四個大字,七寶真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今日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當初又何必意氣用事,只叫人拿去燒了扔了,也不至於弄的自己手腕都要斷了。
同春給她揉著手,很是心疼,又命人去散淤疏痛的膏藥來貼。
七寶叮囑:“別叫人知道是我用,免得又驚動老太太跟太太他們。”
於是悄悄地從四姑娘那裡尋了一貼,給七寶裹在腕子上。
七寶看著桌上厚厚一疊自己的戰績,引以為傲,又怕風吹了別丟了一張之類的,忙叫同春找一個大點兒的帕子包起來。
同春去找了個小包袱皮,這才包紮妥當。
七寶忖度著那兩日之期,怕若是不趕緊交給張制錦,對方會以為自己賴皮,或者是沒有完成。
但是這兩天她百般地求周承沐,三哥卻似吃了秤砣鐵了心,終究不肯帶她出去。
其實七寶若是說要去見張制錦,只怕周承沐非但沒那麼鐵齒,只怕還會成全。
但七寶因為心有芥蒂,且又心甘情願地抄寫了那麼一大堆詩,怕給三哥知道了沒面子,竟硬是不肯提。只說要出門。
如今見沒了依仗,幸好自己已經跟出去兩次,頗有點兒經驗了。於是七寶就吩咐人叫門上備車,偷龍轉鳳的只說三爺的朋友要用。
自個兒換了衣裳,拿了扇子,往外而去。
倒是真給她成功地混出了威國公府。
馬車中,七寶被自己過人的膽識跟智謀傾倒,只是這種興奮還沒保持多久,在馬車過長安大街的時候,就給人攔下了。
這攔車的也不是別人,還是老相識了——康王世子趙琝。
七寶聽到外頭趙世子的聲音,匪夷所思,難道這位世子的眼睛粘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每次出行都會這麼湊巧碰見他?
七寶當然不知道,自打上回給打暈了後,趙琝這兩日裡,卻也留心著威國公府的動靜,他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自信:周七寶一定會再出來。
果然,這“守株待兔”的方法雖然笨,卻奏了效。
趙琝跳上馬車,一進門就陰陰地哼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