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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賢者出仕做官的意思,但“曳白”,卻有考場上交白卷的意思,正好跟張制錦的名字相對,再加上張大人熟悉靜王的筆法,由此一眼就看出了蹊蹺。
當時靜王叮囑叫他不許告訴人,也不許去買,只是掛在彼處,看看這世上是否有知音之人。
三天前靜王還叫人去瞧過,知道那幅畫好端端掛在彼處,所以周承沐所說“珍藏”自然不是真的,而從周承沐跟七寶兩人對待這幅畫的態度上,靜王也當然看了出來,主導者是七寶。
趙雍也笑:“說的也是,你自然不會去告訴那小丫頭。”
靜王說了這句,噗嗤一笑。
張制錦問道:“王爺笑什麼?”
“制錦才高書善最,鳴琴化洽人歡懌,”趙雍道:“我笑的是,之前這位小姑娘,把你那些絕版珍貴的書都扔的扔,燒的燒,還加了那精彩絕倫的八字評語,怎麼回頭卻對本王的這幅畫如此青睞呢?”
不論靜王對七寶是如何的心意,但被美人青睞,這種感覺總是不差的。只是想想自己傷了美人的心,又有點不忍:“不知道那孩子會如何,唉,我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親自前來,而且直言問我,這件事真是透著怪異,據我所知威國公府的老夫人明明對我並不中意,為什麼這小七寶卻彷彿……偏偏又是她把我的畫送過來,難道……”
張制錦道:“王爺要說難道她就是您的知音,姻緣天註定嗎?”
趙雍眼波流轉,還沒回答,外間有個內侍匆匆跑了來,在門口跪倒說:“回王爺,出事了。”
靜王忙問何事,內侍說道:“方才來府裡拜會的那兩位公子,出門後不久遇到了康王世子,然後世子不由分說,竟把那小公子擄走了。”
靜王色變之際,張制錦已經站起身來:“我去看看。”靜王忙道:“做事情小心些,不管如何,這會兒不能明著得罪康王。”
張制錦道:“清楚。”轉過身,大步流星地出外去了。
靜王的母妃是個小戶人家的女子,沒什麼教養,因為家貧賣身在長公主家中當奴僕,某日皇帝駕臨長公主家,也不知怎麼瞧上她了,當下春風一度,也沒當回事兒,誰知此後不多久這女子就懷了身孕,長公主告訴了皇帝,才接了她進宮。
本來大家都有些懷疑,這生的到底是皇子,還是不知哪裡種下的野種,不料生下來之後,看小孩子的相貌,倒是跟皇帝小時如出一轍,別人不敢說,太后先認下了,從此封為靜王。
雖然有太后撐腰,但靜王趙雍身後的非議一直不斷,加上他從小體弱多病,性格懶淡,皇帝不甚寵愛,母家又不頂用,綜合以上,在幾位親王裡是最微末的。
其他的皇室王爺,在二十歲弱冠之前,就已經早早地定下親事了,可是靜王今年已經二十二歲,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那些鐘鳴鼎食的世宦大家,哪一個不是目光如炬,都不想來燒靜王這個冷灶。
謝老誥命出身豪族謝家,是個極有教養見識的長者,她並不像是其他人一樣拜高踩低,嫌貧愛富,但是唯有一件——
老夫人畢竟最疼愛七寶的,假如把七寶許給了靜王趙雍,趙雍那個藥罐子的身體,某天“嘎嘣”一下去了,豈不是害苦了七寶?當寡婦還算其次,最怕的是綁了送去殉葬。
今兒來威國公府的兩個女人,身份很特殊,她們其中一個是靜王的奶嬤嬤,從小負責照看教導靜王趙雍的。
畢竟趙雍的生母出身寒微毫無見識,所以宮中特撥了這位吳嬤嬤來貼身照料,等同是靜王的半個母親,靜王見了也要稱一聲“乳母”。
這位奶母特地來的緣故,自然是想親眼看一眼這位國公府的嫡小姐是如何的花容月貌了不得,然後再圖別的。
老夫人使了個眼色讓如意出去看四姑娘來了沒有,回頭,就見門簾開啟,有兩個美人兒從外走了進來。
謝老夫人眼睛直了直,心中大叫不好:她方才拼著一張老臉跟著兩位嬤嬤打了半天的太極,就是為了不讓七寶跟她們相見,卻想不到這妮子竟自個兒來了。
老夫人跟苗夫人對視了一眼,看見苗夫人眼中也流露驚異無奈之色。
此刻那兩位王府嬤嬤卻盯著門口,不約而同地看直了眼睛,眼中也透出了驚羨歡喜的光芒。
她們自然不是在看四小姐周綺,而是望著她身側的七寶。
雖然比較周綺而言,七寶的身量尚小一些,半垂著頭,螓首娥眉,雪膚花容,天生麗質。
就算冷眼一瞧,亦有一種無法給忽略的驚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