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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聽了靜王的答覆心中竟然一喜。
正想著要不要說兩句話把這件事抹過去,突然發現靜王臉『色』一變。
順著靜王的目光,周承沐發現身邊的七寶低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無聲地從眼中掉了下來。
承沐這才意識到,靜王的回答傷著了七寶。
“七……弟,別哭。”周承沐有點慌神,忙傾身過來,想提醒七寶現在是在王府,不是在威國公府。
誰知手才碰到七寶,她已經跳起身來,轉身跑了出門,眼睜睜地,便見那道身影衝出月門。
承沐叫道:“等等!”他忙回頭向著靜王行禮:“王爺恕罪,舍表弟他……”
靜王忙道:“不打緊,你快去看著她。”
周承沐心頭一寬,又向著張制錦行了禮,轉身便追了出去。
堂下只剩下了兩人。
靜王趙雍跟張制錦面面相覷,張大人卻瞥向身邊留著的那還剩下半杯酒的小小青花瓷酒盅。
趙雍說道:“看樣子,還是傷著了那孩子。”
張制錦道:“膽大妄為,不知羞恥,也該給她一個教訓。”
“行事雖然驚世駭俗,但是舉止處處惹人憐惜,”趙雍笑了笑:“方才看她落淚,實在叫人心頭不忍。”
雖然七寶扮了男裝,走在街頭,或許可以瞞住那些『色』『迷』心竅之人的眼,把她認作是孌童一類,但是靜王是何許人也,何況之前曾聽張制錦說起了那天遊湖的事。
那天駙馬都尉王廷在他面前讚不絕口,說周承沐所帶的那個小表弟是個絕『色』。靜王一問張制錦,便知道了真相。
“王爺動心了?”張侍郎舉手,喝了一口酒。
趙雍說道:“早聽說威國公府的嫡小姐是個絕『色』,今日一見,卻覺著‘絕『色』’兩個字,實在是玷辱了她。本王畢竟也是個男人。”
張制錦道:“雖然王爺心有所屬,但是尋常男人還可以三妻四妾,何況是皇室,大可以也納了她。”
趙雍笑道:“這孩子不是凡品,就憑她把那副山水行旅圖送了來就可見一斑。”說到這裡,靜王看著張制錦道:“說來也怪,那幅畫在容寶齋生了一年灰,怎麼就給那小丫頭看中了呢?不會是你洩『露』的吧?”
張制錦匪夷所思地笑:“我?”
原來這幅圖畫,原本是出自靜王趙雍的手筆,原本他誰也沒有告訴,只是悄悄地命人送到容寶齋寄賣。
因為畫家無名,價錢且貴,大半年也無人問津。那天張制錦無意中逛到,看見這幅畫,又瞧見落款,回頭便問靜王是否是他的手筆,靜王才承認了。
張制錦的“制錦”,是賢者出仕做官的意思,但“曳白”,卻有考場上交白卷的意思,正好跟張制錦的名字相對,再加上張大人熟悉靜王的筆法,由此一眼就看出了蹊蹺。
當時靜王叮囑叫他不許告訴人,也不許去買,只是掛在彼處,看看這世上是否有知音之人。
三天前靜王還叫人去瞧過,知道那幅畫好端端掛在彼處,所以周承沐所說“珍藏”自然不是真的,而從周承沐跟七寶兩人對待這幅畫的態度上,靜王也當然看了出來,主導者是七寶。
趙雍也笑:“說的也是,你自然不會去告訴那小丫頭。”
靜王說了這句,噗嗤一笑。
張制錦問道:“王爺笑什麼?”
“制錦才高書善最,鳴琴化洽人歡懌,”趙雍道:“我笑的是,之前這位小姑娘,把你那些絕版珍貴的書都扔的扔,燒的燒,還加了那精彩絕倫的八字評語,怎麼回頭卻對本王的這幅畫如此青睞呢?”
不論靜王對七寶是如何的心意,但被美人青睞,這種感覺總是不差的。只是想想自己傷了美人的心,又有點不忍:“不知道那孩子會如何,唉,我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親自前來,而且直言問我,這件事真是透著怪異,據我所知威國公府的老夫人明明對我並不中意,為什麼這小七寶卻彷彿……偏偏又是她把我的畫送過來,難道……”
張制錦道:“王爺要說難道她就是您的知音,姻緣天註定嗎?”
趙雍眼波流轉,還沒回答,外間有個內侍匆匆跑了來,在門口跪倒說:“回王爺,出事了。”
靜王忙問何事,內侍說道:“方才來府裡拜會的那兩位公子,出門後不久遇到了康王世子,然後世子不由分說,竟把那小公子擄走了。”
靜王『色』變之際,張制錦已經站起身來:“我去看看。”靜王忙道:“做事情小心些,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