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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絕美,也是一種懾人於無形的利器。
只是當時七寶不懂而已。
雖然這些錦衣衛已經收斂了凶神惡煞的行徑,但七寶從小嬌養深閨,除了兄弟父叔等,外男都沒見幾個,突然看見這身著鎧甲手按鋼刀的錦衣衛,受驚之餘便暈厥了。
這一年七寶正好十七歲,也本該是在今年嫁入康王府的。
***
再度醒來的時候,七寶人已經不在國公府了。
天真無邪的女孩子受驚過度,渾渾噩噩,幸而身邊還有一張熟悉的臉孔,那就是在威國公府伺候她身邊的丫鬟同春。
從同春的口中七寶才知道,在她昏『迷』的這段日子裡,靜王殿下趙雍奉旨徹查了整個威國公府,如今昔日榮華赫赫的府邸已經成了罪囚的產業,一應值錢的物件都給檢抄,府門上貼了封條。
七寶最擔心自己的母親跟兄長們,只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同春體察她的心意,低低說道:“奴婢只從門口的小廝洛塵口中得知,夫人跟姑娘們、以及府內的其他女眷都給羈押在大理寺。洛塵說,女眷們一般都會給論身價發賣出去。”
七寶只覺著耳畔一句句都是噩耗,不由痛哭失聲。
同春忙安撫,又說道:“姑娘,你可知道你為什麼在這兒?”
七寶腦中一片茫然,懵懂地看著她。
同春小聲說道:“姑娘,我打聽到,這裡的主人是張制錦張大人,是他把您救了出來的。”
“張、制錦?”七寶水汪汪地雙眼睜大,大為意外。
七寶當然知道這位張制錦大人,他出身四大豪門之一的蘭陵張家,傳說貌比潘安,才勝子建,但天生『性』情不羈,少年時候便離家出走遊歷天下,一人一馬一劍,所到之處常常有行俠仗義的奇聞異事傳出,委實的瀟灑風流,不可一世。
且數年來更有許多絕句名篇流傳於世,每當有新詩上市,便會引發京城紙貴。
後來張制錦收心回京,便在戶部任職,行事舉措竟很得聖意,很快扶搖直上,如今已經貴為吏部尚書,內閣次輔,封文端伯,是朝中年紀最輕的權臣,天子跟前頭一號的紅人。
七寶從小體弱內向,唯一的愛好是喜歡看幾本書,先前家中也藏有不少張制錦的詩集,有很多他的詩甚至倒背如流。
七寶甚是傾慕張制錦的才華,有時候捧著詩詞遐想,卻不知這樣的人物到底是何等瀟灑脫俗的形貌。
只是那也不過是閒暇『亂』想而已。哪裡想到今生竟真的有風雲際會的時候。
聽了同春的話七寶徹底驚呆了:“可張大人他、他為什麼救我?”
同春回答:“奴婢也不知道,但是當初去咱們府內的人不少,姑娘想想這位大人跟府內老爺有無交情?”
這樣一提,七寶倒是恍惚想起一點:“以前彷彿聽哥哥們提過一次……”
她的心中也升起一絲希望,兩隻好看的眸子閃閃發光:“難道張大人是家裡的世交?”
同春趁機忙說:“多半如此了!不然他怎麼會冒險相救姑娘呢?奴婢看,他既然把姑娘安置在這裡,遲早晚會來探望您的,到時候見了面,姑娘只需要好生求他,想必他會看在昔日跟府裡的關係,幫幫咱們。”
“說、說的是,”七寶的心噗噗『亂』跳:“但我該怎麼開口?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同春攛掇道:“怕什麼,他是府裡的世交,也算是姑娘的長輩了,而且聽說這位張大人在皇上跟前說話最管用,而且跟靜王殿下也極交好,他既然肯救姑娘出火坑,自然是顧念昔日跟府裡的關係才如此的,姑娘如果想跟夫人少爺等重聚,如今只能靠他了。”
“母親,哥哥們,”七寶觸動心思,淚一湧而出:“同春,我好想他們,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小姑娘趴在丫鬟的肩頭,哭的難以停止。
同春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姑娘別哭了,如今哭也無用,只有張大人是救星了,姑娘千萬好好記得,等這位大人來了後,姑娘仔細跟他求一求,夫人跟老爺少爺的『性』命都指著您了。”
七寶從小到大都無憂無慮的,從沒有遇到過這種難事,也是頭一次覺著肩頭的擔子這樣重。
她渾渾噩噩地答應了同春,可心裡卻一點數也沒有。
直到那天傍晚,七寶坐在窗前,託著腮看外頭那一枝西府海棠。
因想念家人,眼圈微紅,淚珠打轉。
粉粉紅的海棠花在晚風中輕輕搖曳,有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