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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目光落在蘇銘身上時,那蒼白的臉,瘦弱的身子,還有那理解的目光與將他們當成是爹孃的神情,讓這夫婦二人的心,再次有了刺痛。
還有四天,將是選擇之時……
“爹,你曾說編制玩偶要賦予其生命,可到底需要一種什麼樣的思緒,才可以將生命賦予到玩偶上面。”蘇銘看著小丑兒的父親,輕聲問道。
這是距離邪靈宗之人離開後的第四天,蘇銘拿著草繩放在了小丑兒父親的面前,低頭編制起來。
“人是需要感動的……只有內心存在了感動,才可以編制出具備生命的玩偶。”小丑兒的父親望著蘇銘,柔和的說著,只是那目中的複雜,卻是在蘇銘看去時,掩飾不掉。
“爹爹以前做出的玩偶,沒有生命,是在你哥哥喜兒出生時,我聽著他啼哭的聲音,在外面編制了第一個,具備了生命的玩偶。”小丑兒的父親,第一次在蘇銘的面前,自稱爹爹,這言辭很自然,沒有絲毫的做作與故意,他更是在說出這句話時,撿起了一根草繩。
先是打出了一個結,隨後在其手中,這草繩不斷地多出了很多的結,直至這草繩上看去來,足有十多個結後,他看向蘇銘。
“我在沒有和你娘成婚前,是一個叫做谷託部落的族人,谷託部是一個小部落,族人只有幾百的樣子,但其歷史卻是悠久……
我從小沒有修蠻的體質,只能作為一個凡人,但我的父親,你的爺爺,是那個部落的史恆。”小丑兒的父親臉上露出微笑,神色裡出現了追憶。
“你也知道,史恆歷代都是無法修蠻之人來擔當,需要做的工作只有一個,就是用各自部落不同的方法,去記錄部落的歷史。
谷託部的傳承很古老,具體在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人知道,不過從部落裡史恆記錄的方法可以看出,這不是虛假的。
因為這種記錄的方法,是草結記事,用不同的草,不同的結,來記錄歷史,外人看不出其含義,唯有掌握了這個方法之人,才可以讀出。”
“我是那一代的史恆,只是……部落的浩劫,族人的離散與死亡,使得這一切都不存在了,我遇到了你娘,來到了這裡,在這裡居住下來……我只是一個凡人,沒有其他的手藝,想要生存,很艱難。
可我會結草結,用這些無數的草結,可以編製成玩偶……”小丑兒的父親,望著蘇銘,在話語時,他的雙手沒有停頓,一直在編制,此刻隨著話語的結束,在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玩偶小人。
那小人的樣子,與蘇銘頗為相似!
“這小人以二十九個草結組成,我把對你的二十九句祝福,記錄在了這草結裡,同樣的玩偶,你哥哥出生時我給了他一個,你妹妹出生時也是如此,現在,這個給你。”小丑兒的父親把手中的玩偶,遞給了蘇銘。
“草結記事……”這是蘇銘第一次聽說這種記錄歷史的方法,無論是在西盟還是在南晨,他所看到的部落,從沒有如此的記錄者,更不用說史恆這一個稱呼。
但他可以想象得出,這史恆,應該是與瞭首,戰首相似的一個部落的職務。
接過那玩偶,蘇銘的手在碰觸這玩偶的剎那,他的雙眼猛地一凝,他清晰的感受到,這玩偶上蘊含了一股生機,這生機很淡,若非是他神識恢復了一些,絕難看出。
那生機裡,蘊含了祝福,更有一股溫暖傳遍蘇銘全身。
蘇銘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小丑兒的父親,若非是他極為肯定,對方絕非具備修為之人,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凡人,若非如此,蘇銘在看到這玩偶後,必定會認為出自具備修為之人的手。
那滄桑的面孔,有了皺紋的臉,承載了生活的磨礪,那站起時總是不自然彎下的腰,似在歲月裡,被無奈與命運壓著全身。
但就是這樣一個凡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從他的手中編制出的玩偶,竟具備了這種生命的力量,蘇銘之前看到的小丑兒父親的那些玩偶雖說不少,但每一個蘊含的生命都很微弱,不足以造成他的震撼,可如今手中的這個,卻是讓蘇銘體內那消散的修為,竟……有了一絲波動的痕跡。
“這裡面與那草結記事有關,但最重要的是……因能極於意,故能極於手,以其雙手賦予草結的念,使得此念,在他懵懂中,成為了一股祝福,這祝福蘊含了他的祈禱,所以只要他還沒有死去,那麼這祝福就會永遠的存在。”蘇銘似有所悟,如他作畫時一樣的道理,如人寫字時別人看後有金戈鐵馬撲面一樣。
這都是對某種事物的極致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