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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身旁那被虎子稱為女扮男裝的青年,此刻也是快步走出,向著天空一拜。
“恭迎司馬大師兄回宗門!”這樣的聲音,在這大地上回旋,被無數人說出,似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個聲音,成為了音浪,驚天動地。
蘇銘站在那裡,他的雙眼隱隱刺痛,被天空的七彩之芒似要穿透,他看著四周無數人的恭迎,這一幕,他以及虎子,甚至就連身邊的子車,都如被世界忽略丟掉,在所有人的目中,似乎只剩下了那片七彩。
這種感覺,蘇銘並不陌生,這一幕,讓他想到了當年在烏山時,在踏上風圳山前的廣場上,他同樣是站在一個角落裡,默默無聞,看著那一個個天驕走來,被萬眾矚目。
但如今的蘇銘,卻已然遠遠不是當年的他,當年的他需要去強自讓自己鎮定,可眼下,他不需要刻意,他站在那裡,便是平靜。
平靜的雙目,平靜的神色,平靜的身體,平靜的心。
看著遠處的天空,那七彩光芒的源頭所在,一座漂浮在半空中的高山,那是一座七彩山!
在那山峰上,刻意模糊的看到似站著一個男子,那男子的衣著顏色在這七彩中讓人分辨不清,只能看到其一頭長髮在風中飄動著,只能看到在其身旁,站著一個女子,只是那女子的相貌,卻是看不太清晰。
隨著七彩山的慢慢臨近,越來越多的呼喚之聲在這大地上回蕩,那一聲聲拜見,如波濤般起伏在蘇銘的耳邊,他看到在天空上漂浮的那來自各峰之人,此刻一一向著來臨的七彩山抱拳一拜。
“司馬多謝諸位同門迎接,此番回到山門,司馬準備了一些薄禮,待回到了山峰後,會叫人給各峰好友一一送去。”司馬信柔和的聲音迴盪,他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向著眾人抱拳。
其神色頗為從容,更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在內,讓人第一眼看去,便有如沐浴中春風中之感,會對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親切。
“虛偽,這司馬信你家虎爺爺當年曾見過幾次,笑的太假,二師兄笑起來比他舒服多了,當初師傅還曾想收他為弟子,好在最終沒收。”虎子在蘇銘身旁,扣了扣鼻子,不屑的開口。
子車沉默,但看向遠處七彩山的雙眼,卻是有了陰沉。
他對司馬信已經有了怨恨,若非是司馬信讓他去第九峰尋蘇銘的麻煩,他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蘇銘沉默,他始終望著那天空上越來越近的七彩山,漸漸地,他看清了司馬信的樣子,一身白衣的司馬信,擁有一副極為俊朗的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似沒有絲毫的火氣,劍眉星目,嘴角的微笑更是始終不散。
一種明顯與旁人不同的氣質,在司馬信的身上很自然的表露出來,與其那不俗的相貌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蘇銘與司馬信並非是第一次打交道,但準確的說,這卻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司馬信,與當初的邯山城內,司馬信借方木身軀出手時不同,蘇銘望著司馬信,看著其翩翩若風度,看著其溫和的微笑,自己始終平靜沒有說話。
虎子的不屑,蘇銘的平靜,子車的陰沉,他們三人站在一起,與四周的天寒宗弟子的恭敬完全不同,如此一來,讓人目光掃過後,難免會有些注意。
司馬信,或許也注意到了蘇銘,但他的神色卻依舊是微笑,沒有其他絲毫的變化。
“走吧,三師兄,取完紙張,我們回山。”蘇銘平靜的開口,他與司馬信之間的恩怨,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但終歸是一點,已然無法化解了。
除非他可以恭敬的送還邯山鍾,且不再理會與寒滄子的約定,更要為方木之事,獲得司馬信的原諒,否則的話,再無其他的可能。
而這樣的事情,他蘇銘,做不到。
話語間,蘇銘正要轉身走向身後的器物殿,去取紙張,但就在他要轉身的一瞬間,因那七彩山的臨近,因那七彩光芒在此山來臨時慢慢有了消散,使得蘇銘的餘光,不但看清了司馬信的樣子,更是看到了其身後,那一個巧笑嫣然,帶著一些興奮的俏臉。
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她穿著紫色的衣衫,看起來年紀不大,肌膚如玉,雙眸若月,她站在司馬信的身後,很是乖巧的樣子,可她雙眼裡的靈動,卻是讓人在看了後,在驚豔的同時,能隱隱感受到,來自此女氣質中的一股野性之美。
那種美,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非後天凝聚,也非刻意做出,而是因其自身生長的環境,因其性格等種種因素下,出現的一種絕不多見的,野性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