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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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葡萄糖點滴給三天沒有進食的我補充養分。她並沒有發現我曾經有過想要自殺的舉動。
看護員關門離去後,ICU病房再次變得無比安靜。
我靜靜地躺在那裡,視野裡一片黑暗,眼睛捕捉不到光線,我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只有聲音。
隨著5%濃度葡萄糖水緩緩進入我的體內,我感到大腦裡的睏意也在漸漸的上湧,記憶裡的一切都變得無比模糊,也不知道捱了多久,我終於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漫長而幽深的夢。在夢裡,我見到了煙煙和阿雪,也見到了穿著圍裙,面色樸素,健康無比的母親,也夢到了那個狠心甩下我們一家就此離去的男人的高大背影,同時,也有一道美得讓我窒息的絕世倩影在我的夢境中忽隱忽現,飄揚的絲絲秀髮穿梭在夢境的每一個角落,那濃如墨韻的異香,即便在夢中,也縈繞我的鼻尖……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背部傳來輕輕的背推力,同時一道輕輕的聲音鑽入耳內,把我喚醒。
“哥,哥,快醒醒,快醒醒。快。”
依舊是阿雪的聲音。
只是,這一次阿雪的聲音裡,卻似乎帶著幾分的急切和歡欣。
“怎麼了,阿雪?”大腦漸漸清醒,我轉過身,順著阿雪聲音的來處問去。
“哥……那個……有眼角膜了!哥,我聯絡到人了!是無錫紅十字會內部的人透過醫院電話聯絡我說,有一位先生願意捐獻眼角膜!”阿雪的聲音裡帶著極度的興奮和喜悅。連帶著我的心臟也是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有人……願意捐獻眼角膜?”我皺了皺眉,“是什麼人?活體捐獻眼角膜的人少之又少,眼角膜一直是國內緊缺的移植器官之一。能夠提供的人……沒多少吧?”
“那個……是一位姓姚的先生,他妻子得了胃癌去世了,他妻子去世之前主動捐出了眼角膜,說是要捐獻……”阿雪抓著我的手,喜極而泣般地說道。
“騙人。”只是,聽到阿雪的話,我卻是沉下了聲來。
“什、什麼?”被我這麼一說,阿雪頓時一驚,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我怎麼騙人了,是真的啊!”
“阿雪,你騙人。”我淡淡地道,“醫院和紅十字會這樣的機構是不會接受患有癌症的人捐獻眼角膜的。所以,你在騙我。說實話吧。”
被我這麼一說,阿雪頓時陷入了沉默,抓著我的小手也是變得熱了起來。
斟酌了片刻後,阿雪頓了頓,有些為難地說道:
“那個……其實是一名廣州來無錫打工的民工被人打死了,然後……屍體沒人認領,有人透過不乾淨的渠道弄到了視網膜,說要十萬元賣給我……”阿雪的聲音明顯低弱了下去,顯然是因為之前的謊言被我當場揭穿了。
“還在說謊。”我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阿雪,你現在就告訴我那名廣州打工仔的姓名?年紀?身份證號碼?具體工作地點?職業?聯絡你的人的電話號碼?他是什麼時候聯絡你的?你和他聊了多久?你在哪裡接電話?他的年齡?聲音特徵?住宅地址?職業背景?順便把你和他聊天的內容全部告訴我?說啊。”
我淡淡地道。
“……”被我一問,阿雪那邊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這個……哥……”
“呵呵,還是在騙我?說吧,這眼角膜,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嚴厲地道。
阿雪抓著我的手,手心上卻是一片的溫熱,我甚至能夠透過阿雪手腕結合部靜脈的跳動猜測出阿雪的緊張情緒。
“那個……哥……”阿雪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似乎在尋找能夠應對我的措詞。
“是我賣給她的。”就在這時,一道粗重的男子聲音在病房內響起,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心臟一震。
男子的聲音是雙唇鼻音,發音時,雙唇閉攏,軟顎下垂,氣流從鼻腔瀉出,而且氣流有堵塞現象,鼻音較重,這是急性鼻炎或者鼻竇炎的徵兆,對方語言的節律和速度正常,但是說話時唇齒有漏風現象,由此可以推測出對方的門牙可能缺損。
而一般人,門牙很少會有缺損的情況。對方的門牙缺損,很有可能是被人毆打或者自己太過莽撞而丟失。由此我大概可以推測出對方的性格可能比較莽撞急躁,甚至可能是打架鬥毆脾氣暴躁的人物,乃至是流氓混子等涉黑的人。
“他是誰?”我沉聲問道。
“哥……那個,他是周先生,是聯絡我,賣我眼角膜的人……”阿雪有些為難地在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