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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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自棄呢?哥,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別再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了,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好心痛。如果你再想自殺的話,哥,我……我也會和你一起死!”
阿雪最後的一句話著實嚇到了我,我沒想到阿雪居然會用這樣的狠話來威脅我。
“阿雪,你亂說什麼,別做傻事。”我牽住了阿雪的手,死死地攥緊她,卻發現她的手也在顫抖著,顯然,阿雪的情緒相當的激動而緊張。
感受著阿雪小手的顫抖和手心傳來的熾熱溫度,我內心的愧疚與不安越發的濃烈。
“那哥你就振作起來啊,哥,你比我聰明,就算你毀容了,只要有眼睛,你還是能夠成大事的。而且,你的眼睛……肯定可以恢復的!”阿雪鼻尖傳來抽泣的聲音,聽得我陣陣揪心。
阿雪握住我的小手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低聲嬌弱的絮語如同一陣春風拂過我的面頰,讓我如墜雲霧:
“哥,只要活著,總是有希望的,對嗎?”
“……”我心絃略顫,牽著阿雪的手也是不自覺地抖了一抖。
活著?希望?
我心裡自嘲一笑,但是難看的臉上,卻是極力浮現出了慰藉的笑容:
“是啊。總會有希望的。阿雪,你說的……對。”
人要有多絕望,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最後我終於還是沒有動自裁的念頭,但因為顧慮我獨自一人留在ICU久了會口是心非,重新動起撒手人寰的念頭,阿雪一直留在我的身側,跟我說話,和我回憶往日一家人和樂融融在一起的日子。
“……小的時候,我們家還在南長區下來一點,永豐路曹婆橋那邊的城中村,那時候我們的家真的好小啊。城中村裡到處都是握手樓、貼面樓和接吻樓,又逼仄又潮溼的環境好差啊,就連大白天都看不見太陽,哥你還叫我們住的地方為‘一線天’呢。”
阿雪講述著我們小時候的故事。那時候,我們還沒有住到城南棚戶區一帶,而是住在更加骯髒和陰暗的城中村,一直住了三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接管那一帶社群的一名姓劉的片警知道我們家的條件,出於一點同情心,給我們提供了棚戶區的資訊,我們才搬了家,之後就一直住在那一帶。
阿雪的話極大地勾起了我的回憶,一幕幕童年時的故事湧上了我的心頭。
住在城中村,家裡隔三岔五被偷盜一次,是再正常不過的,沒被偷盜過的人反而不正常,除了偷盜的竊賊,還有專門敲詐勒索商鋪和零售店的爛仔矮騾子,那種藏汙納垢的黑暗之地,雲集最多的是兩類人,一類是夾著蛇皮袋在儲藏庫裡進行地下賭博的賭子,另一類是搬出凳子坐在足浴店、按摩店或者髮廊店門口拉客的站街女、失足婦,整天吆喝著客人進去敲大背。
“是啊,那時候也夠苦的。城中村裡的詐騙盜賊、流氓地痞、黑幫混子、賭子販子到處都是,假鈔、黑公話、販賣人口、打架鬥毆、綁架撕票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那時候真的夠苦的。媽能夠照顧我們,也真的不容易。”想起那一片牛皮癬滿天飛,牆面上打滿計劃生育和拔雞眼廣告宣傳語的貧民窟,我心裡感慨萬千。無錫市是江蘇省內城中村最多的,也算是勢力最混亂的地方了。
“……那時候雖然苦,可是,一家人卻是能夠每天在一起,煙煙姐和我們在一起,媽媽的身體也健健康康的……還有哥你……那時候,真好。”阿雪用一種極度渴望的語氣說著,彷彿她的思緒已經倒溯回了那個遙遠而溫馨的年代。
“要是能夠回到以前,那該多好啊……”
阿雪心酸地說,幽幽的聲音如同飄風,在我的耳根輕輕地繚繞著。
手心裡傳來的溫暖,純純的話語裡,含揉著淡淡的清香,還有那不知不覺感染心靈的神傷。
“是啊,要是能回到以前,該多好……”
回到那個沒有悲傷的年代。
或者說,還不懂什麼是悲傷的年代。
阿雪輕挨著我的肩膀,小瞌了一陣,片刻之後,我感覺到懷裡傳出了輕輕的嬌鼾聲,阿雪居然在我的懷裡睡著了。
我無奈地苦笑,輕輕地往後倒下身子,背靠著床頭陷入了沉思,讓阿雪枕在我鋪著床被的膝上小睡一會兒。
白天時候,民警曾經找我錄取口供,但是那時候我選擇了沉默和守口如瓶,他們沒能夠從我的嘴裡得到太多的資訊,最後在醫生的勸告之下,民警選擇了等我身體狀況恢復再來尋我錄供。
阿雪睡著期間,看護員進來給我拔了插針,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