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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映照,格外醒目,震撼人心。一條赤色石巖鋪就之通道,直從此腳下往那石巖高臺去了。
“哇,好美一座聽潮閣也!”
風兒亦是忽然現了女兒家情懷,張開雙手,虛空擁抱。
“嗨嗨!汝二人乃是書童!”
不足提醒道。
“哥哥,怎得這般大煞風景耶?”
那靈兒心下不喜,嘟囔道。
“靈兒,史家哥哥說得是,吾等還是小心一些,切莫要出餡兒才好。”
“嗯,姐姐這般言語,大是有理。吾只是不喜相公之這般老爺做派,是故臭臭他罷了。”
“呃?”
不足無奈轉過頭顱,向前行去。
“哥哥,等一等靈兒。”
那靈兒悄然傳音道。
待得三人登臺,見那銀色獨巖上一座赤色方磚鋪就一片大平臺,長几百丈,闊三五十丈,臺上據北往南建一座三層高閣,十數丈高大,四角飛簷,雕欄畫棟,那閣俱赤紅血色,醒目驚人!閣之兩側各有樓梯向上。正面二層樓眉,一匾銀白,其上鑲嵌三顆鎏金大字,乃是“聽潮閣”三字。
“哇,當真好去處。哥哥,吾等上閣聽潮去也。”
靈兒、風兒催促不足道。
不足觀之亦是胸間豪勇頓生。攜二女上聽潮閣上下三層遊玩,而後於三層上覓得一地佳處,面海而坐。問那小二點了幾份點心、水果,一壺美酒,卻便聽潮。
“不過是海浪拍擊礁石罷了,nǎ裡便有坊間流言之甚也。”
那靈兒邊食水果,邊無聊嘆息。便是風兒亦是不解。
“史家哥哥,難道此聽潮閣徒有其名麼?”
“爾等何太心焦耶?便是等得幾時再聽之便是。若非有傳聞那般妙處,便自回可也。等閒無此心情,亦無此機緣容吾三人閒散,今日便當休心可乎?”
“善!”
二女皆點頭道。於是重又興高采烈,熱絡糾葛,飲酒論詩。
“哥哥,彈一曲助興可好。”
那靈兒道。風兒亦是眼望著不足,蓋其自隨了不足,從未有機緣聞聽其彈奏古琴。不足聞言,看看二女,便微微一笑,自取琴,置案几上,微微晗目,伸手輕撥琴絃。一串兒連音過處,忽然一聲脆響悠然。便如一片星辰灑下萬道熒光,引出皓月之神輝萬端,映照八極萬里晶瑩瀰漫。輕飄飄絲絃顫顫,宛如一獨然麗人倚高樓憂思。又是揉弦冉冉,其間輕輕彈跳出幾聲波動異響,彷彿心扉稍開,情思纏繞散發於縹緲無盡處。此一弦撥出,那思緒便自無盡悠長,茫茫然匯入太虛,似斷似連。直至一聲絕響,似乎投石擊破水中天,那麗人恍然若醒,長嘆無絕。
“哥哥是念及嫦兒姐姐麼?”
靈兒低眉,不忍聲張,怕攪了不足一場清夢。
便是此時,那遙遠處,一道白浪湧來,先是嗡然如蜂來去,其後那聲息便漸漸大漲,及末了便猶若萬頭鬥牛齊吼,轟轟然震耳欲聾。然便在此巨響中一陣清靈響起,漸漸高亢激越。
“當是那海濤擊打衝入其下萬般洞孔,激發出此音也。”
臨座一儒生道。
果然,隨巨浪起湧、回落,那鳴響亦或激越、或悠長、或宏大、或極微。似是人間百般甘苦,亦如人生萬般境遇。低沉時如墜深淵,高亢時如凌波直上,平緩處恰似凡常之生活,激揚處如駕長風直上九天,奮勇時如劈波斬浪,雷霆萬里不懈。
不足微微眯離了雙眼,暗暗將一絲兒神能運起,突兀一聲弦隨浪起,琴絃滾滾竟然如此間浪湧鳴響。兩相相和,絕無凌亂混雜之感。悠然若天籟,相和若佳侶。當真是浪似狂暴擊萬里,琴似柔風載不動。
靈兒、風兒二女垂目聆聽,只覺萬般柔情盡付一江愁緒,悠悠然然,無可承載。便是聽潮閣上下,遷客騷人、僧俗修眾,亦盡數隨琴起伏,思緒萬載。或感夫傷懷不能自已,流下清淚兩行;或壯懷ji烈,拔劍起舞,欲擊萬里成就不世功業;或三杯兩盞淡酒,化去無盡愁思,萬古寂寥悲苦。便人縱有千般情思,盡數其間;世縱有萬般酸苦,皆付一琴也。嗟夫,餘之追,何人可知······
待得浪波不起,鳴響不再,那一聲長吟亦是嫋嫋而散。其時,已然是夜半時分也。
“靈兒、風兒,今夜聽潮閣上修行者甚眾,快快走吧。”
二女聞言,輕拭雙眸,微紅了眼隨其下聽潮閣遠去。
或是人去好半時,忽一人道:
“琴音如是,道盡人間千喜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