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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若有人道,夜河事變乃是自家人突襲屠城所為,不知何人能做替罪羊耶?”
“嗯!停!停!停!就地宿營!”
那武將軍回馬便去了後軍。半日後其人復返,盡然催促部下回兵。不再查視夜河之事變。
不足本欲相辭,然武將軍不允。道是等其上峰勞大將軍討了聖旨再說。
又是十數日。
一日,不足正幫助馬伕飼餵馬匹,忽見一騎如飛而至,那馬上兵卒高聲道:
“報!大將軍有令,著前鋒營即刻飛騎進駐夜河,不得有誤!”
於是不足便起身隨武將軍等一眾前鋒營官兵拔營前進。不過十數日已然進至夜河。前哨斥候來報,道是夜河確然一座空城也。
待大軍入城,觀諸街巷空空如也,城內森然寒意未退,便是如同前鋒營這般軍中精銳,已然駭然作色。
十萬人!
十萬人無聲消失!然無人知其原因!
一日後,勞大將軍親至。
其人仔細巡視夜河三日,後差人飛馬將此情況上報朝廷。縱是朝堂來人聲名赫赫,然於不足確乎無涉。只是彼等皆不允不足離開,此當真一大難也!
“兀那漢子,汝姓何名誰呀?”
正是無聊之時,忽一日那武將軍喚來不足問曰。
“小可金足,鐵槍鏢局鏢師。”
“嗯,多謝汝當日提醒。吾今日受寇司馬提攜,升任左將軍了。”
“恭喜將軍。”
不足笑道。
“只是勞大將軍似乎顏色不順,不知為何?”
“武將軍無慮。勞大將軍只是尚不習慣爾,不日便心氣兒順了。”
“哼!”
那武將軍冷冷哼一聲道。
“武將軍,不知小可何時可以離開呢?”
“唉!只怕是得等些時日。不過今日後,汝便可自由出入營房,亦可去夜河大城閒逛呢。”
不足道:
“多謝將軍。”
隨後信步出營房去,往先前居住之如歸客棧而去。
街角牧牛石雕仍在,其上所布名曰‘蟻潰’之法陣只剩線條仍在,當時法陣遭啟用時,已將其中佈陣之仙材法料消耗一空。故其陣勢早無可尋覓也。那不足遂轉過是街,往“夜河大學堂”而去。
先時隨神禁門護法武陽者,入得此間抬學苑中先生並學子死屍焚燒,見其書庫中留得舊典籍甚多,當時不敢取,然而今大兵在側,雖典籍眾多,然人人在乎者無非財帛之類,何人在乎破舊典籍?
不足進得夜河大學堂。觀之,其書社、殿堂安安靜靜、空空蕩蕩,一片石基地面上並排數間廳堂般房舍,土石所築,其前兩個大缸,已然凍裂。不足知曉此地便是書庫之所在。大門半開,書冊、典籍凌亂,地上、桌上、書架上橫七豎八胡亂擺放。不足專門挑選古籍、經書之類;天文、地理、藥草、之屬;另外於異說、傳聞亦頗感興趣。其時不足已然可以勉力操控低階法袋。於是操嫦兒遺下之法袋,將此間書冊、典籍儘管收入。直至法袋,再無可納之空間方罷。
行出大學堂,不足拍拍腰間法袋,笑意滿滿。便如這般低了頭,一路笑眯眯前行。不足正行間,忽然便遭數位兵卒斷截。
“喂,兀那漢子,說你呢。”
“啊!是喚某麼?”
不足訝然道。
“可不是喚汝,難道吾等無事來尋汝消遣麼?”
那帶頭兵卒怒聲怒氣道。
“不知軍爺召喚,有何吩咐?”
“勞大將軍有請。”
不足聞言微微一笑道:
“軍爺等怎知大將軍召喚者定是在下?”
“哼!此城中除你之外,nǎ裡還有布衣平民?”
“少羅嗦!快走!快走!”
另一軍卒不耐煩道。
不足見狀便無奈隨其前去。
夜河城‘不夜酒樓’,先時乃是此地第一繁華之所在,平素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然其時,不足到處,悽悽慘慘,唯數十兵卒持戈守護,靜悄悄無有一聲。
“軍爺,大將軍即在此地?”
“噤聲!敢有喧譁者,軍法伺候!”
不足聞之,默然不語,隨那門口一軍卒進入。
勞大將軍,中年模樣,體態略顯發福,錦衣高冠,端坐一椅上略略向不足掃一眼道:
“汝可是隨武將軍一道入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