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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餘者九人,攜手下活計二十餘人押鏢出發。鏢車十輛,皆裝載藥草往北方而行。
為此鏢安全,本來鏢局便另收得一鏢,所押鏢物不過兩箱,且箱並不大,四方尺許罷了。然為迷惑有心之人,鏢局復將推後押送之另一常客藥材商之生yi亦提前來做,往北向平城而去。
時候已然是春末,北地天氣尚可,唯狂風正急,日日不絕。其時不足正在車隊後方一大車上斜倚一袋草藥上,眯了眼,隨車馬搖搖晃晃打著盹兒,一邊嘟噥著。
“北地風沙真令人厭!”
趕車夥計道:
“金大哥,慢慢兒就習慣了。其實惹人厭的並非僅僅是此方風沙,官吏士卒更其毒惡。每每路過,定然層層剝皮,以稅為名,吃拿卡要,貪婪無狀。上一次押鏢北往,吾亦是隨行,一路之上······”
聞聽活計囉囉嗦嗦、嘮嘮叨叨,那不足已然微閉了眼,呼吸平穩,居然漸漸入睡!自前不久心境三關通暢,月許時日裡,不足便如此般時時清修,以為穩固其修。駕車活計觀此鏢師,懶惰嗜睡,一路之上話語無多,便常有一搭沒一搭的自語。不足勤修,功夫日長。漸漸便是心脈合一,無喜無悲。那識海小世界中,大日高懸,金光普照,大江自川入海,浩浩蕩蕩。無邊汪洋之間間或陸島,其上原闊而山高,林幽而草豐。和風習習,湖波微動,草木搖曳,如吟似唱。
“小世界終是有聲,識神之力如大日臨空,煌煌然映照八方,百草受其恩澤,生機盎然!嗚呼,識神已然成就如是神通也!”
此時不足心神激越,幾乎忍不住長嘯出聲。
丹田小世界中,此時亦是星光燦爛,唯暗月淡淡,黝黑似夜。那往來流動之浩蕩氣機,飛馳不絕。顯見的其神能元力大增,然那凝元之狀亦然無著!不足喟然太息,好在凝元之法眾多,待得有閒,且能安居一方時,覓得仙材法料,布一座凝元大陣,屆時再衝擊凝元之境,若非機緣太差,左右無甚難處,定然可以達成!
“然此時,求一安居之所而難得,何談凝元耶?吾今年過百旬,不知何時能求得仙緣,羽化飛昇?又不知何時可以再會嫦兒耶?”
不足長吁一聲,起身不語。
“金壯士,一身武藝,超然物外,不求名利,不求聞達。真吾輩楷模也。”
那車馬上忽然一聲渾厚聲音傳來。
不足聞言冷笑。
“何敢當大先生是語!當此世也,何人可以物外?何時可以無求耶?人,生而求存,與兄弟爭;及長,則求所學,與士子相爭;而後立於世,則與世人相爭。或追名,或逐利,或求聞達於諸侯,或留其名於青史!牧田者求有餘,經學者求明達,商者求利,為官則求上位,將士求功,文臣求爵!諸般所求盡在命也。何人能超然命運之外而存耶?所歷萬方,所追無非名利!經略一生,所求無非留名也!大先生是言,便是仙神亦然無破也!”
“呵呵呵!金先生高論,然歷世求索,何為正?何為邪?正邪之間,何以辨?”
“此經世之大論,古,多有論者。以某觀之,正義盡在人心,何以有大論哉?”
“哦!哈哈哈!先生果然不可貌相。”
不足聞言,微微頷首不再語。那王大先生坐馬上抱拳,長身恭禮,而後將馬一緊,往前方總鏢頭處去了。
不足眯了雙目微微一觀,嘆口氣暗道:
“疑某家之身份麼?世人何太多疑呢?”
不足搖搖頭,復閉目不語。似是沉思,似是假寐,其一顆心卻早沉寂,一如無波之境矣。
時至黃昏,不足等一行入得一座大鎮子。一道十字街道,四下沿街居所、店鋪高低錯落。街景並不繁華,三三兩兩行人散漫其間,三五遠來客子御車馬而行,目光迷離而散亂。
“嘿!掌櫃的,有客人來也。”
“請進,請進,貴客遠來,辛苦,辛苦!”
“掌櫃的,可有宿處?”
“有,有,有!”
“要上房兩間,位置要雅,大房五間。另將牲口喂好,趕明日趕路要緊。”
“好嘞!小五,快領客人入住。小三,將牲口加了上好飼料。”
那掌櫃高聲喝道。而後復回轉身,低了眉,笑眯眯道:
“不知客官可要飲食否?”
“切十來斤牛肉上來,再弄些米麵便好。”
“可要好酒?我等雖說店小,然自家釀造有上好黃酒,十分味道,定不負顧客之望。”
“算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