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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似也的嬌豔紅暈,更顯動人。
這比往昔更多幾分朦朧與神秘,月下看美人,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李晚眼中沒有卻絲毫輕浮。
來到天工坊幾年,他對大小姐的事蹟漸漸瞭解,越發知道,當年大小姐十歲持家,沒有像自己一般得到《器宗大典》,鹹魚翻身的奇遇,想要與古長老等人的頑固一派相鬥,是多麼的不容易,身為天之驕女,毅然放棄金丹大道的前程,改修煉器一途,又是需要多麼大的決心和勇氣。
而且這是名門閨秀,不是像珍姬一般的異族女子,與名門閨秀相處,需要考慮更多是身家,門第,禮法,責任,而不是其他。
他對這位大小姐,隱隱也有幾分敬重和欽佩。
“李道友,坐。”大小姐似乎懷著心事,也沒有注意到李晚的偷偷觀察,溫言說道。
李晚也不客氣,就在靠近大小姐嬌軀的石椅上坐了。
大小姐身軀微僵,顯得有些不太適應,但她已經先行坐下,起身離開就顯得有些失禮了,只好就這麼說話:“李道友來到我坊已經五年了,如今更是就任供奉一職,一切可都感覺還好?”
李晚道:“一切都好,多謝大小姐關心。”
大小姐道:“我坊素來以人為本,一切盡都是為煉器師,你若遇到難事,無論關乎煉器,還是自己的個人私事,都可以提出來,坊裡豢養那麼多執事雜役和管事,就是專門為煉器師客卿,供奉們效勞的。
現如今,坊里正值多事之秋,還望李道友養好元氣,奮力勉之!”
這是大小姐的關懷和激勵,李晚自然點頭稱是。
大小姐又問了一番李晚在坊中的處境,叮囑他要愛惜身體,才能多為坊裡效勞云云。
這些都是普通平常,關懷下屬的話,李晚聽了,並沒有什麼特別感觸,但也打心底裡湧起幾分暖意。
都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哪怕玄門中人境界再高,修為再深,這些愛好憎惡也在所難免。
兩人聊了一會兒,卻又轉到了如今坊裡的形勢。
大小姐略顯憂鬱,問李晚道:“李道友,你對古長老他們看法如何?”
李晚略吃一驚,心中暗想,這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
不過李晚對這群人素無好感,也不忌諱說出來:“我感覺古長老他們對我素有敵意,我對他們也無甚好感。”
他說著這話,看著大小姐的面色,也不知道她作何反應。
大小姐輕嘆了一聲:“以前他們,並不是這樣的。”
李晚心中一動:“以前?”
大小姐道:“李道友來到坊中時間不長,大概也只知道,坊裡分成坊主,長老兩派,彼此掣肘,爭奪,試圖全取工坊產業,是嗎?”
“難道不是嗎?”李晚心中有些奇怪,為何大小姐這位少坊主,對自己說這些交心的話,彷彿絲毫不避忌家醜外揚。
不過,大小姐願意跟他交心,述說衷腸,他也樂得傾聽。
李晚一時間還沒有自覺,其實他也已經是坊主一派的重要諸侯了,大小姐對他說這些,並無不當。
大小姐道:“倒還真是如此,不過萬事必有其因,李道友可又知道,是什麼導致如此?”
李晚略為沉吟,道:“應是貪心不足。”
貪心不足,可以代指很多東西,比如貪婪,野心。
在李晚看來,這些長老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般,是貪圖坊裡的產業所致。
當然還有另外一大原因,他沒有說出來,免得惹大小姐生氣。
坊主一脈淪落至此,也實在太窩囊了,這是實力不足以保住祖宗基業,要被亂臣賊子謀朝篡位的徵兆,如果真到那一步,也怨不得別人。
大小姐聽了他的話,卻出乎意料地輕輕搖頭,嘆惜道:“你說的只是表象,其實還有另一點,才是更為重要的原因,也是我認為的根本所在。”
“哦?願聞其詳。”李晚有些詫異。
大小姐輕輕道:“是器量。”
李晚有些疑惑,看著大小姐。
大小姐彷彿見慣了這樣的眼光,淡淡地解釋道:“當年先祖與諸位長老前輩篳路藍縷,開創基業,又再經過幾代勤勉,方才把天工坊經營到如今的地步,可是一直以來,天工坊都只能偏安於天南一隅,從未開眼望過天下,整個天南東部,七國三原的宗門世家勢力,大多也是如此。”
大小姐繼續道:“以前的年代,先祖同樣弱小,甚至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