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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輩這尊大神,若他長居於此,鄔山盟到底是靈寶宗還是天工坊當家作主了?我們大家,又該何去何從?”
提及此事,公輸元等人面色陰鬱,但卻一時啞了火,無言以對。
吳冶子以長居此地為手段,逼迫天工坊,這手段說不上有多高明,但卻行之有效。
要不是奈何不了吳冶子的話。天工坊眾人,也不會如此被動了,也不至於在議事廳中爭執。
公輸元心知這一點,嘴硬道:“當然還是我們工坊當家作主。吳冶子前輩終究是客,不會影響我們的。”
“哦?可是據我所知,吳冶子前輩在自己飛舟上開坊授寶,已經賣出足足七百六十餘件上品法器,五十餘件珍品法器。還有數十件上品、珍品真器,這才短短几個月,坊裡的生意幾乎清淡了七成,這還是沒有影響嗎?”
“本來吳冶子前輩也不是找我們晦氣,都是李道友招惹來的禍事,憑什麼得由我們來承擔?”
“我們在這裡吃虧,受氣,李道友倒好,不知躲在哪裡逍遙自在!大小姐,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才行啊。”
“大小姐。咱們坊裡上上下下,就指望著您妙手施計,解此困局了,無論是軟是硬,是恭是倨,總得儘快決定才行。”
“大小姐……”
……
眼見局勢又要轉向無謂的吵鬧,大小姐手中的珠鏈停止了轉動,青蔥的指節因為用力攥緊,變得有些發白。
她的嬌軀輕顫著,良久。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吒道:“夠了!都別再說了!”
眾人看向她。
大小姐揉了揉額角,作頭疼狀:“我有些不舒服,此事既然議不出結果。那就延後再議吧。”
古長老站了出來,肅然道:“大小姐,萬萬不可,此事已經拖了一個多月了。”
大小姐不滿道:“那你有什麼辦法?聽說古長老你,天天去拜謁吳冶子前輩,已經與他慣熟。不如請你去求他老人家高抬貴手,不要與我們工坊爭利?”
古長老一怔:“這……”
大小姐微嘆一聲,道:“你也是本坊元老,理應給各位長老、供奉作出表率才是,這點要求,不算為難你吧?再不然,你以坊里名義修書一封,請李道友回來?”
古長老幹笑一聲:“李道友年輕有為,只怕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放在眼裡啊。”
乾笑過後,他卻也明白大小姐的意圖了,躊躇著沒再答話。
大小姐趁機起身,帶著一眾侍衛離去。
“我們先告辭了。”公輸元等人也起身,看了一眼古長老等人,踏出了議事廳的大門。
大小姐帶著滿腹的怨氣,回到自己府邸,屏退侍女後,自己一人盤坐在榻上,激動的神色,方才漸漸平復下來,忍不住就連嘆幾聲,眼神變得有些幽怨起來。
“這些人,簡直太可惡了,要不是為了坊裡……”
“大小姐,大小姐!”
公輸長老等人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大小姐定了定神,又是一聲輕嘆,讓侍女把他們召進。
公輸元等人魚貫而入,見大小姐眼睛紅紅,一臉委屈,不由擔憂道:“大小姐,你沒有事吧?”
這些坊裡的元老們都知道,自從大小姐執掌天工坊以來,大小事務,常常與長老們據理力爭,有時佔得上風,有時卻被一面倒地教訓,責難,柔弱的身軀上,挑著沉重的擔子,不由得又是敬佩,又是憐惜。
大小姐擺了擺手,輕輕說道:“我沒有事,我只不過是尋個藉口,不與他們爭執而已,各位長老,你們來這裡,可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公輸元道:“嗯,我們幾人,剛才私下裡商量了一下,還請大小姐發函往玉蟾宮,召請沈前輩來此,以沈前輩的情面,或能與吳冶子說和,讓他退去。”
大小姐沉默了一陣,道:“玉蟾宮是我天工坊的老主顧,也是數代以前,庇護本坊先人的宗門,歷代以來,坊裡有事,都是透過與玉蟾宮協商解決,得到其不少助力。
但是時過境遷,前輩故去,天工坊也逐漸發展成為七國三原聞名遐邇的大坊,遇事總是依賴,難免受制於人,近些年,我也已經有意減少對玉蟾宮的依賴,更在其他七國之外的地方,發展定契,盟友,要是總還求上門去,這些努力,就白費了。”
公輸元苦笑道:“我們也知道,但是這次實在沒有辦法,吳冶子前輩不是我們這些人能說動,總得有結丹修士出面應付才行,難不成,還能指望那幾尊泥塑的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