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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瓦西里就帶著部隊進入陣地。
這其中還出現了些麻煩,因為被舒爾卡和瓦西里預估為陣地的地方有些已經被第10師佔據著,這其中最麻煩的就是一個野戰醫院。
為此舒爾卡還專程到第10師指揮部。
接電話的是一名參謀,巴特拉科夫少將或許根本就不認為舒爾卡這個上尉有權力或是有必要與他這個少將溝通。
“我認為巴特拉科夫少將已經下達了命令!”舒爾卡說:“可是他們拒絕撤出!”
“等等,上尉,我需要問問情況!”
過了一會兒,話筒裡就傳來巴特拉科夫的怒吼聲,也許是因為氣急了不罵舒爾卡幾句不舒服,否則他可能還不屑與舒爾卡通話。
“我的確是答應過配合你們戰鬥,舒爾卡同志!”巴特拉科夫在電話另一頭叫道:“但這並不代表你們可以在我們防區為所欲為,甚至要求野戰醫院為你們騰出位置……”
“這不是為我們騰位置,將軍同志!”舒爾卡反駁道:“這是作戰需要!”
“哦,是嗎?”巴特拉科夫冷嘲熱諷道:“我記得你要求過,你們馬上就要進入戰場!而你所說的戰場就是我們設在後方的野戰醫院?這就是你們的英勇?你知道有多少傷病員在那所野戰醫院等待救治嗎?你們這是犯罪,明白嗎?犯罪!”
所以,戰場上有些事情很難分清是非。
從舒爾卡的角度來看,他們這麼做一方面是作戰需要,另一方面也是救那些醫生和傷員的命。
但從巴特拉科夫少將的角度來看,舒爾卡一干人就是在胡鬧,就是在咕名釣譽,在前線打得火熱的時候卻在跟野戰醫院搶位置。
“將軍同志!”舒爾卡說:“這一切是因為我們相信明天敵人會發起猛烈的進攻並且會打到該處……”
“哦,是嗎?那太好了,你已經開始算命了!”接著沒等舒爾卡回話,巴特拉科夫少將就“砰”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舒爾卡有些無奈的掛上了電話,然後朝旁邊的幾個人搖了搖頭。
想了想,舒爾卡就問了聲:“野戰醫院有多少人?”
“傷病員,再加上醫護人員,一共有七百多人!”瓦西里回答:“那是有個大型倉庫的地下室,因為空間寬敞而且安全,並且距離前線不遠,是作為野戰醫院的最佳地點!”
“也許我們可以跟那裡的負責人談談!”舒爾卡說。
“沒用的!”瓦西里搖了搖頭:“我找過那裡的負責人,但是……毫無疑問被拒絕了,他沒有半點猶豫!”
“帶我去!”舒爾卡說。
“是,上尉同志!”瓦西里應了聲就在前方帶路。
舒爾卡只是不想放棄最後一線希望。
因為他明白,如果自己的估計沒錯的話,也就是德軍明天天亮會發起反攻,那麼這個躲藏在地下室裡而且距離前線不遠的野戰醫院很可能來不及撤離……
野戰醫院與部隊不一樣,他們撤退會有很多累贅,比如傷員、藥物、器材,甚至在撤退時還不斷有傷員被送進來。
所以,學員部隊損失一個好的支撐點事小,重要的是他們第二天很可能會被敵人全部俘虜。
野戰醫院被敵人佔領是什麼結果就不用說了。
傷員肯定得不到應有的救治,因為所有藥品和器械都會成為德軍的戰利品,同時德軍士兵也急需這些藥品。
不難想像,德國人肯定會把藥品用於自己計程車兵而把蘇軍傷員丟在一邊讓他自生自滅……在沒有足夠藥品的情況下,沒有人會理會什麼《日內瓦公約》,何況此時蘇聯還沒有簽署這個公約。
跟著瓦西里一路趕到被作為野戰醫院的倉庫後,舒爾卡看看入口果然就像自己想的那樣……倉庫的入口到是很大,但地下室的入口只有兩個,寬度僅能容兩人並排透過。
這樣的地下室雖然空間大而且安全,但一旦出現緊急情況完全沒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進入昏暗的地下室後,首先是聞到一陣血腥味和腐臭味,還有一聲聲慘叫和呻呤,偶爾還能看到幾個渾身血漬的女護士提著裝滿了斷手、斷腳的鐵桶鏗鏗鏘鏘的走過。
這讓舒爾卡有些作嘔。
這不是因為他沒看過死人或是殘肢,而是女護士在提著那鐵桶時臉上的冷靜和眼神的淡陌,就像那些是損壞被更換下來的零件似的稀鬆平常。
瓦西里也有類似的感覺,所以他低聲對舒爾卡說了句:“所以我發誓絕不娶女護士,因為有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