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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線傳來的戰報讓舒爾卡有些無語,幾通炮火過去只打掉敵人三個機槍火力點和兩個碉堡,這戰果甚至比前線步兵團的迫擊炮和火箭筒取得的戰果還小。
主要原因,就是舒爾卡一直擔心的準備不足的問題。
雖然自行火炮部隊與前線炮兵偵察員牽了電話線建立了聯絡,但互相報的座標和修正引數有衝突,使炮兵部隊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怎麼打。
戰後才知道這是其中有根電話線在黑暗中接到了步兵團迫炮部隊的炮兵觀察員那裡了,結果把迫炮連的修正引數報給了自行火炮營。
然後就是補給出現了混亂:工兵往前運送彈藥時分不清哪些是76MM口徑的、哪些是85MM口徑的……這兩種口徑的火炮比較接近,相比之下152口徑的倒時很容易識別,老大的一門擺在那。
於是出現了幾次炮彈不匹配的情況。
這似乎情有可原,因為對於炮兵來說很少有這種十幾門炮裡還有不同口徑的情況,尤其這些火炮還被裝在了坦克底盤上,從外形上很難看出區別。
最後就是炮手和坦克駕駛乘員協同不暢的問題……這其中最難的其實就是駕駛員,尤其是152MM火炮。
原因是駕駛員要呆在艙內駕駛位上隨時準備開動火炮轉移,但自行火炮其後座力幾乎都是由坦克底盤承受的,於是每打出一發炮彈那響聲幾乎就在頭頂上不說,整個底盤都會因此劇烈震動,沒打幾發駕駛員就被震得七葷八素的,對外感知力成級數降低。
而炮手是不知道這些的炮兵,所以衝著駕駛室大喊傳達命令,於是往往無法被及時接收顯得十分遲鈍。
幸運的是這些自行火炮都在敵人射擊死角內,所以在德軍實施炮火壓制的時候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除了幾名炮手被飛射的磚瓦和彈片擊傷外。
這些都是小事,因為舒爾卡早就準備好炮手替換。
這也是自行火炮適用於戰場的另一個原因……要培養一組坦克乘員十分困難,甚至要想這組坦克乘員如臂指使的作戰非得訓練一段時間不可,其中如果有部份乘員負傷,往往很難補充而造成整個車組癱瘓或是戰鬥力大減。
自行火炮就好得多了,它補充的就是炮兵,比起坦克來操控一門炮要簡單的多。
因此,這場進攻仗實際上已經打成了爛仗。
至於在舒爾卡看來是這樣……自行火炮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他應有的戰鬥力,當然也就無法將敵人的“虎式”坦克逼出來。
簡單的說,德國人就這樣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只要等天亮就可以了。
然而,德軍卻選擇了另一種打法。
德軍指揮官是多普勒上校,他的想法比較保守,也就是原本應該的打法,防禦直到天亮。
但“虎式”坦克連連長杜登少校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上校!”杜登少校透過步話機向多普勒上校報告道:“我認為我們應該發起反攻,我們擁有‘六號’坦克,我們可以像輾死一隻螞蟻一樣消滅他們!”
“現在是夜晚,少校!”多普勒上校回答:“我們不適合在這時反攻!”
“不,上校!”在坦克炮塔上舉著望遠鏡的杜登一邊觀察一邊回答:“你應該看看戰場形式而不是呆在辦公室裡,然後我相信,你會做出與我一樣的決定!”
杜登少校這話讓多普勒有些惱火,因為這根本就不是部下對上級應該說的話。
但多普勒上校卻無可奈何。
這不只是因為杜登少校是“六號”坦克連連長……眾所周知,指揮這種坦克的軍官優越感是應該的,他們本身就是一種傳奇般的存在。
更何況,這個杜登少校是從黨衛軍調過來的。
想了想,多普勒上校就不慍不火的回了一句:“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少校!”
說著多普勒上校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麼今晚的戰鬥或許到此就結束了。
但多普勒上校遲疑了一會兒,就從牆上拿下他的武裝帶和望遠鏡鑽出了地下室。
多普勒上校指揮部所在的位置用一個交通壕連著一幢三層樓高的廢墟,它可以作為一個觀察哨所。
多普勒沿著炮彈箱搭成的梯子爬了上去,然後居高臨下的望向蘇軍方向。
觀察了一會兒,他不得不承認杜登少校說的是對的,俄國人的炮火轟炸十分混亂,步兵衝鋒也不成氣候,幾乎都是送死的。
但有一點卻讓德軍十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