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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小心些。”
“還有呢?”蘇穆含笑看他。
“有事寫信回來。”
最後,林簡也只是磕磕巴巴憋出了這句。
長鞭一甩,馬車很快便消失了蹤跡,林簡抬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團揚起的灰。
白日裡倒真沒什麼,更何況林簡心裡還揣著事情,一直拉著襄蕪來來回回地瞎忙,再不濟臨會兒字也能平心靜氣。
然而同樣的法子到了晚上便失了效力,林簡注視著眼前的紙筆,片刻後,地上多了一個紙團。
又過了一刻,紙團便添了六七個之多。
而且,蘇穆往往是靠把查到的線索彙集然後寫下來慢慢捋清楚,怎麼到了他這裡,卻毫無用處。
襄蕪送了梨湯和湯藥進來,林簡只抿了一口,就給苦得皺眉。
襄蕪見了便逗他,“公子還是趁熱喝了吧,否則隔幾日會有人說奴婢的不是。”
藥是苦的,帶著奇怪的酸味,林簡端起碗來咕咚咕咚喝了,別了襄蕪一眼。
“好不容易人走了,你就不能讓我清靜幾日的嗎,又提他。”
“提誰?”
“滾出去。”林簡給氣得站起來打人,又去指指門口,“那裡。”
襄蕪絲毫沒有被嚇到,只覺得眼前的小公子簡直是隻炸了毛的小貓,趕緊賠笑,又道,“襄靈那邊的事,奴婢近日會留意,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會來東院的。”
襄蕪走了之後,整個東院都靜了,林簡洗漱了躺回床上,甚至能聽到外面呼呼的風聲。
蘇穆回去了住哪裡?原先的住處嗎?
關於袖子的事,也不知道除了蘇廉還是否有別人?
誠宇那堆人,見了蘇穆說話還是如同之前的陰陽怪氣?
……
平白無故的,怎麼又想起那人的事。
莫不是這就是旁人說的小別勝新婚?
呸呸呸!什麼亂七八糟的。
話說,這好像也真是自從大婚後,他們第一次分開。
林簡滾了半圈,試圖把那堆胡思亂想都甩出去,然而停頓了半刻,腦袋裡的畫面,還是停留在那人的臉上不動了。
啊啊啊,要瘋。
好像,有些不妙了。
就這樣沉沉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林簡腳下一鬆,緊跟著渾身都繃緊了。
他伸腳往外探探,沒有半分依仗,林簡這才登時驚醒,察覺到自己這是滾到了床邊,估計再滾一下,就要直接落到地上。
……
他之前也是一個人在東院,從來沒有這樣過。
眼下才離了那人一天,怎會如此?
恰巧,不過是恰巧而已。
嘴上雖然這麼說,經了這麼一遭,便再無睡意,一直到外面都有了濛濛的發亮,林簡這才勉強睡了個回籠覺。
緊接著的一上午,腦袋都有些疼,一直到了中飯的桌上,林簡發現大家都頻頻看他,這才勉強坐直了。
兩位長輩,小蘇嘉,還有身後的幾個小姑娘,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林簡真是有些經受不住,好在沒有蘇廉。
“二哥不是回來了嗎?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吃飯?”
嫩嫩的脆響落在耳邊,林簡只覺得腦袋一跳一跳的疼,他匆匆低頭扒飯,飯桌上的事,只當自己不知道。
蘇夫人示意人給林簡夾菜,都是他平日裡喜歡吃的,然而一頓飯真是如同嚼蠟一般。
後來等大家散盡,林簡打過招呼便要走,然而堪堪只是站起來,便被叫住了,“恬恬你過來,母親有話想要和你說。”
蘇夫人朝他招手,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
我可不可以不過去?
然而腹議只是腹議罷了,林簡挪過去,為了避免尷尬又笑,蘇夫人的臉上也帶著笑意,“阿穆不在,你有什麼事,就直接來主院。”
“嗯。”林簡乖乖答了。
“這些日子和阿穆在外面,過得如何?他一向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若是哪裡不對,你別忍著,和他直說,或者回家了來母親這裡說。”
“嗯……”林簡登時便有些接不上話,又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道,”上一次離家的事,是我不對,您不要與我們置氣。“
“恬恬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同……”蘇夫人說到這裡又笑,“成了家總是會變些。”
她笑得輕鬆,林簡心下卻一跳,撲通撲通的,似乎要一直跳動到嗓子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