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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還是面子問題了,你在施工隊的地方,指明時間和地點,要我十倍償還,我要是真的答應了,接下來怎麼面對那些工程隊?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善財難捨,鮑大河剋扣這點錢,容易嗎?
為什麼要拿自家裡的錢,補這種莫名其妙的虧空?
想一想雁九就知道,她也有錢還御馬監的高利貸,但是她心裡覺得,不該這麼做,就一路追著李永生討人情。
所以鮑大河決定,不理會李永生的通牒,他打算在晚些時候,等這廝走了,他去找吳小女,言明自己會用兩個月時間,慢慢還清房租。
不還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還的太快,他要藉此表明,自己手頭也很緊,最好能吳小女領他的人情——李永生是不好惹,但是市井中的獨身老婦人,有什麼不好惹的?
我給你錢,你不得謝謝我嗎?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工地上的耳目傳來了新的訊息,李永生喊來了一個捕快,並且在申正之後,將吳小女帶走了。
這尼瑪……好像事情要大條?鮑大河感覺出不對勁了,馬上調查那捕快的身份。
工地周邊,當地人實在是太多了,趙渤自己也是城南捕房的捕快,很快就被挖出了根腳。
當天晚上,趙渤請李永生和張木子吃了一頓晚飯,因為怕對方說自己尸位素餐不作為,也沒有喝酒,吃完之後就散了。
但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又回來了,直接找到了李永生住的房間。
他帶來了一個不怎麼好的訊息:鮑大河不是孤魂野鬼,他是幽州工建房副房長的小舅子。
這小舅子不是親的,是表的,他的表姐嫁給了工建房的副房長。
但就算不是親的,那也是有個郡房副職的表姐夫,怪不得這廝能插手這一塊工程。
趙渤對此有點為難,郡房的副房長,起碼得是個中階司修,他雖然是捕快世家,但是這種級別的高官,他對上也是相當頭疼。
——若是這小舅子是親的,恐怕他就要顧慮勸李永生了。
李永生有點不解地看著他,“郡房副房長,那又如何?你是擔心什麼……他找你麻煩?”
“這個……你是不知道工建房有多麼難招惹啊,”趙渤組織一下語言,苦口婆心地勸他,“這些人手握大把的銀錢,隨便手指頭縫裡露一露,就足夠攛掇別人對付咱們了。”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猜測這工建房,大約就是地球界的交通局的水準,“他們總不會比賦稅房還難惹吧?”
賦稅房當然更難惹,不但負責收取賦稅,還負責撥款,真真正正的錢袋子,管收還管支。
“肯定是賦稅房厲害,”趙渤苦笑一聲,“但是……怎麼說呢?賦稅房能為難的,是其他五個部,小民們只要不差賦稅,不須買他們的賬,工建房可是能決定,讓不讓人掙錢。”
明白了,李永生點點頭,賦稅房厲害,是在體制中的地位重要,對小民威脅不大,“你跟我說半天,是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趙渤猶豫一下,還是心一橫,“我若抓了那廝,很可能會面臨上面的壓力,壓力我倒是不怕,關鍵是手續可能不太完備,到時候還得您出手相助了。”
捕房辦案,還是相對獨立的,趙捕快若是有真憑實據,抓人之後也不怕來自各方的壓力。
但問題是……這不是沒有嗎?
李永生卻是知道,這廝是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於是微微頷首,“我也不勉強你,若是沒有真憑實據,你就不用動手了,交給褚三的人辦就行。”
“反正我盯著他就是了,”趙渤點點頭,李永生上道,他自然會更上道,“若是發現了他什麼問題,就動手拿他,您放心好了。”
李永生微微頷首,“記得保管好證據,不動手則已,動手就辦成鐵案。”
“這個我省得,”趙渤點點頭,身為捕快,他太知道證據的重要性了,“不過這個褚三……他會不會也縮了?”
話才出口,他就後悔了,縮了就縮了,加個“也”字做什麼?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那倒是不用,褚三他們走的就不是正經路子,京城裡的官員多了,他照樣能混得風生水起,你說他會在意?”
要我說,還真是未必,趙渤心裡暗暗嘀咕,京城的官兒是多,但是幽州郡工建房的副房長,還真不能等閒視之。
不過那就是褚三要考慮的事兒了,他笑著點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
與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