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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麼的能說人話嗎?王志雲有點懵了,下意識地警告對方,“別套近乎,五千匹軍馬,我一匹都不會讓的。”
“這是肯定,”黃永超笑著點點頭,“這可不是個小數字,天色不早了,咱們找個地方隨便吃點,順便商量一下,這軍馬的交接,是個重活兒。”
王志雲搖搖頭,淡淡地發話,“交接就無須黃司長操心了,這些路子我也熟,軍需司開出籤票來,我自會張羅。”
軍馬交接,其實有一套成熟的流程,甚至在遇到特殊情況下,可以在順天府辦手續,但是直接在當地馬場移交。
當然,像博靈郡這種,當地沒有馬場的,就需要把軍馬從幽州郡一直押送到博靈。
不過這也不是多麻煩的事,軍需司出具紅籤馬票,王志雲可以在京城僱傭一幫馬伕,再從軍役房調出幾百軍士,一路就能押送回去。
甚至京城都有專門吃這碗飯的人,平日裡做馬販子,或者開車行,手下有一幫人,接這樣的單子——能接下,就是白落的。
關鍵是有紅籤馬票,途經的地方,官府不能干涉,甚至當地的軍役房還要提供些馬料——馬料可以收錢,也可以不收錢,看雙方關係了。
反正就是那句話,欠下的,都是要還的,有人不想幫助同袍的話,將來他需要幫助的時候,莫要怪同袍不幫他。
所以王志雲對黃永超的建議,沒什麼興趣——有種你別給我開馬票。
相較而言,公孫家那兩千匹馬沒有紅籤馬票,運送的過程才是麻煩。
“你這就說得不對了,”黃永超正色發話,“有些東西,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比如說……現在馬上要到莊稼收穫的季節,路上約束不好戰馬,啃了青苗,當地官府不會答應的。”
這話是一點都不假,別看軍人的地位超然,別看有紅籤馬票,但是農事在中土國,那是重中之重,三司六房裡,農業可是一司,軍役房不過才是一房。
軍隊若是糟蹋了青苗,當地農司絕對可以發作。
王志雲的官場生涯裡,大多時候在軍役部裡廝混,雖然有些基層經驗,但是他真沒運送過馬匹,他知道黃司長說得有理,不過下意識地,他不想接納黃司長的善意。
可是黃永超哪裡容得他拒絕,他轉頭衝李永生笑一笑,“一起坐一坐?”
“免了,”李永生直接給他個冷臉,“我不是軍人,也沒興趣參與。”
他是真的見不慣這廝,見風使舵之輩,令人齒冷。
王志雲在猶豫,該不該接受這個提議,他也見不慣黃永超,可是這五千匹軍馬路上出個岔子,真不是他希望見到的。
然而,黃司長並不容他猶豫,他笑著發話,“志雲,我這是真想幫你……以前我有冒犯的地方,我改還不行嗎?”
公孫未明看不過眼了,冷哼一聲,“運送軍馬而已,是個人就會吧?交給我了!”
他一說話,黃永超就不敢接話了——昨天那一跤,他現在腰還疼呢。
王志雲一聽開心了,“未明真人,我先謝過了,你堂堂準證,不能跟我這小人物食言啊。”
“永生,”黃永超並不在意他們說的,而是衝李永生一拱手,笑嘻嘻地發話了,“咱倆都是永字輩的,給個面子吧?我自有一番心意。”
他都不去公關王志雲了,直接對準了李永生。
堂堂的軍需司長,居然說出“永字輩”什麼的話,真的令人有點難以接受。
看著他諂媚的笑容,李永生只覺得一陣噁心,一策馬,就繞過了馬車,“做人做成你這樣,真不知道活著的意思在哪裡。”
王志雲也反應過來了,合著黃永超最想請的人是李永生,他臉一沉,也策馬一繞,徑自離開了。
公孫未明則是惡狠狠地瞪黃永超一眼,“馬勒戈壁的,有種你動一動手腳試試!”
看著三匹馬漸行漸遠,黃永超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狠狠地吐出兩個字來,“握草!”
他之所以放低身段,目標還真是對著李永生的,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廝不但在寧致遠眼前吃得開,也是李部長的座上客。
若僅僅是區區的王志雲的話,還真不值得他折節下交,他以前吃得定那廝,現在也吃得定。
現在的問題在於,黃司長已經將李部長得罪得死死的了,寧御馬也不賣他的賬,再加上離帥態度曖昧,他的位置已經岌岌可危,他需要儘快再抱上一條大粗腿。
李永生的腿,粗未必有多粗,但是將他拉出現在的泥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