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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看得暗哼,心說魏嶽這傢伙,也就只會做這點表面功夫,現場這麼多人,想要訊息不傳開,你就算將警戒放出百里去,也毫無用處。
都不用太皇太妃主動授意,有的是人上杆子巴結。
因為趙欣欣不接受訊問,所以最後,大家索性是各自佔了一張桌子,圍成一個圈子說話,倒是有點像地球界的沙龍。
不過記錄的人還是有的,也有人手執留影石,拍下大家的一舉一動。
魏嶽是十分不習慣這麼問話,他習慣的是高高在上,不過趙欣欣已經明確表示,以道宮弟子身份談話,他就是有再多的不舒服,也只能忍著,表面還要帶著笑。
寧致遠也是如此,他甚至連出聲的時候都很少。
倒是朝安局和軍情司的人,明顯有點不適應,說話時難免帶出一點官腔,不過趙欣欣身邊除了李永生,還有杜晶晶,他們才一炸刺,那兩位就會毫不留情地呵斥。
所以沒有耽擱了多久,來的人就將襄王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
趙欣欣所講的見聞,充分說明了襄王的不安生,不過就算她貴為郡主,只是空口講述的話,也不能令人完全信服。
她也有一些留影石做證據,但是留影石裡,並沒有錄下特別露骨的話。
最過分的,也就是韋純方說了一句,要和襄王“共襄盛舉”——這是九公主的侍女在拍攝生日盛況的時候,無意中拍攝下來的。
共襄什麼樣的盛舉,韋純方沒有說,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已經死了,那麼他要做的事情,是不是跟襄王商量過了,這也沒有人證實。
當然,不管怎麼說,這也算得上一個證據,而且九公主的親口證言,也是有力道的。
她講述完之後,又有人出聲提問某些細節,不過因為有了杜晶晶和李永生的維護,提問者的口氣都比較溫和,起碼沒有太生硬的感覺。
問了一陣之後,朝安局又將相關的人喊過來,逐一瞭解情況,就連李永生,都被細細地盤問了好一陣。
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中午的時候,眾人都沒有時間去吃飯,只是讓人隨便端了一些糕點和乾果上來充飢。
到了申正的時候,總算問得差不多了,朝安局的人請示魏公公,既然沒有什麼別的要了解的事情,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魏嶽頗為遺憾地看了一眼趙欣欣,不過他心裡也清楚,想要像對付其他人一樣,將她帶走,好隨時問話,那是絕對不可能。
寧致遠一擺手,很隨意地發話,“要走你們走好了,我跟永生很久不見,要喝兩盅。”
魏嶽看他一眼,也懶得多說,倒是天機殿的高階化修也哼一聲,“那我陪著寧御馬好了。”
魏公公見狀,心裡忍不住又生出一些納悶來,英王還有被籠絡的價值嗎?
不過他也拎得清狀況,知道少年天子寵信某人,自己是爭不過的,於是微微頷首之後,轉身離開了,“寧御馬若有事,可著人聯絡我。”
——既然天機殿的人都稱你寧御馬,那我也就不叫你寧公公了。
寧致遠氣得輕哼一聲,他不敢記天機殿的仇,卻是又暗暗地給魏嶽記上了一筆小賬。
不過很快地,他就將這點小事丟到了一邊,衝李永生呲牙一樂,“中午沒怎麼吃,晚上好好喝兩杯?”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這裡倒是還有點酒,英王做壽的時候順來的,味道很不錯,寧公公應該有印象吧?”
這卻是隱約在暗指,寧致遠上次在英王府,做得有點無情,有跟他疏遠的意思。
寧致遠可是不在意,他對自己的定位,非常地清楚,於是笑著點點頭,“我本來也準備了好酒,不過……送給你回頭喝了,今天咱們就喝英王府的宴酒,也沾一沾壽星公的喜氣。”
李永生訝異地看他一眼,心說這唾面自乾的功夫,也是沒誰了。
能唾面自乾的,可不止是寧公公,還有魏嶽呢。
魏公公在離開之前,留下了朝安局五六個人,還說要再派二十個人來,一來是能傳遞訊息,二來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趙欣欣。
朝安局二十個人保護一個郡主,也真是誇張了,尤其是一天之前,周圍幾個僅有的朝安局人手,都是用來監督郡主的。
不過魏嶽很敏銳地發現,風向有變了,他當然會及時調整態度。
風向確實變了,在大部分人離開之後,寧致遠跟李永生坐在一個小桌上喝酒,喝了沒兩口,就出聲發話,“永生,天家其實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