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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孫未明不太理解這個決定,他覺得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宣揚一下會稽水軍的慘樣,然後多少塞點好處,讓對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約就能圓滿解決問題了。
所以他又出聲發問,“咱自己說不行嗎?”
“自己說啥?”李永生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說那七艘船是被咱弄壞的?”
有些東西不可言傳只能意會,還是要透過別人的嘴說才合適。
所謂的莫測高深,就是這麼裝出來的。
公孫未明倒也明白這些門道,但是他還要強調一點,“戰馬的狀況不太好,實在是耽誤不得了。”
“放心,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李永生笑著搖搖頭,然後嘆口氣,“就算多死幾匹戰馬,也是要等的……船家回程,還是要走揚子江的呀。”
公孫未明怔了一怔,方才緩緩點頭,“永生你……果然世情通達。”
這一刻,他是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年輕人了。
未明準證有根腳、修為驚人,早就習慣了快意恩仇,受不得氣,經常就殺人不留行,對於小民的疾苦,他是知道的,但卻真是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那些船家也婉轉表示過,上行的通道已經問題不大了,回來的時候,沒準要遭遇麻煩。
但是公孫未明依舊沒有放在心裡,他不是不同情鄉親,而是覺得,你們跟著我闖過來了,回程誰又敢刁難你們?
就算有人不開眼,安排幾個公孫家子弟跟船回去,些許事情,根本不值得我去關心。
他就沒有想過,若是他能做出一個姿態,其實比公孫家其他子弟說一萬句還管用。
不過現在聽到李永生如此說,他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我的面子更大啊!
這一刻,他是真的不服不行——相較在鄉親裡混個好一點的口碑,死幾匹馬又算得了什麼?
事實證明,李永生說得也不假,沒過多久,會稽水軍就將訊息傳了過來,根本就沒耽誤多長時間——其間沒有一匹戰馬死亡。
可笑的是,會稽水軍通報的方式,竟然是要求淮慶水軍幫忙,協查緝拿走私犯。
淮慶水軍都統的腦瓜又沒有壞掉,王志雲的狀子都遞到軍役部去了,老子又沒有寧王撐腰,也沒有裘氏的靠山,吃撐著了去刁難人家?
不過雁過拔毛,也是地方實力派的法門,水軍都統尋思著,可以弄點戰馬回來,不管自用還是獻給郡裡軍役使一些,都是很拔份兒的事。
可是他還有個問題,必須要搞清楚:遼西的船隊,是怎麼衝過會稽水軍的封鎖的?
會稽那邊一開始不肯說,不過兩家水軍相鄰,有太多人相互熟識了,隨便一打聽,才知道合著會稽水軍為了攔截這一支船隊,竟然損失了將近半數大船!
淮慶水軍都統頓時就嚇壞了——若說此事裡沒有半點貓膩,那是打死他都不信。
同樣的風暴,會稽水軍被毀掉了七艘戰船,遼西這十五艘的船隊,竟然毫髮無傷,要說這是偶然現象——老子好歹也是都統,不帶這麼小看我智商的。
可是叫他這麼把船隊放走,不但他心中不捨,也擔心軍役房呵斥自己——會稽水軍攔得,你攔不得?
他這個水軍都統,可不比會稽水軍都統,不但規模小,而且是被徹底劃歸地方管轄了,得分外看淮慶軍役房的眼色。
淮慶軍役使進京了,軍役副使得到急報之後,回答了六個字——莫忘守望相助!
水軍都統頓時幡然醒悟:這戰馬,還真是搶不得的。
淮慶和博靈交界,一旦戰亂起,兩郡還真得相互配合,不像會稽郡,根本就不挨著博靈,搶起東西來當然毫無顧忌。
按國朝律法,駐軍不得隨意跨郡,但是天下大亂的話,駐軍也有權力便宜行事——一就像公孫家偷運這麼一大批戰馬,若不是現在這大背景,怎麼也得有一批人頭落地。
淮慶需要跟博靈精誠合作,打這一批戰馬的秋風,本身就醞釀著極大的風險,若是再影響了兩家的和氣,就太划不來了。
反應過來這個事實之後,水軍都統親自上船,不但沒有扣馬,反倒贈送了些酒水,還為對方補齊了淡水和食物。
他表示說,我們此前受到小人矇蔽,以訛傳訛了,現在才知道公孫家的忠義,所以特來慰問,些許物品聊表心意,算不得什麼。
都統甚至乘坐戰船,主動為船隊護航,一路沿江上行,禮送對方出境——做戲就要做全套。
然而,船隊還沒有出了淮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