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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拿出那份署名“李永生”的徵文,細細地看了一遍,沉吟片刻之後,喚來一人,“這篇徵文我看不錯,你去向林教化長推薦一下。”
來人名喚尤筱貓,是教化房有名的才女,在肖教化長麾下,負責女性方面的教化。
尤筱貓大致瀏覽一遍,馬上就提出了異議,“此文平平,俚語眾多,而且……它是話本,我不覺得它有多好。”
敢對自己上司的命令提出異議,她也算個膽大的,不過沒辦法,比起詩文上的造詣,肖教化長也不如她。
她不但年輕,勇於任事,更關鍵的是,她是七幻本修院出身,對上來自博靈本修院的副教化長,她也有足夠的自信。
“照我說的做,”肖教化長冷冷地看她一眼,“你不懂,林錦堂會懂!”
我不懂?尤筱貓氣得差點跳起來,你個從詩文荒漠博靈本修院出來的,也敢說我不懂?
不過,她終究是在肖教化長手下當差,而且教化長對她一直也不薄,並不存在門戶之見,只是這次涉及詩文徵集,七幻本修院的她,難免傲嬌一下。
腹誹歸腹誹,事兒還得辦,她拿著這份文稿,去找林教化長。
林錦堂對她態度平平,聽說才女是來推薦稿子,待理不待理地點下頭,“放那兒!”
按說,尤筱貓將稿件放下就行了,不過她心裡多少有點委屈,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我看不出來哪裡好……肖教化長說,您能看出來。”
“哦?”林錦堂訝異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倒忘了,你是七幻本修院的。”
林教化長也是七幻本修院的,不過後來又去京城讀了研修院,他將書稿拿起來,“行,既然你不服氣,我現在就給你個公斷……我去,這是話本?”
他中午喝了不少酒,但是掃了兩眼《拯救戰兵雷鋒》,人就陷了進去。
一字一句看完,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良久才長出一口氣,“這話本……果然了得。”
“不是吧?”尤筱貓訝然地睜大了眼睛,不服氣地發話,“請林教化長指教。”
“這個……怎麼說呢?”林錦堂嘬著牙花子,很為難的樣子,事實上他也確實為難。
沉吟片刻,他才字斟句酌地發話,“光宗差點成為光武宗,你怎麼能笨成這樣?”
光宗在衛國戰爭中戰功彪炳,也殺人無數,尤其是滅了幾個小族,其中就包括格洛路——格洛路人現在還沒死絕,但是男人都被閹割了,滅族是早晚的事。
所以他死後的廟號,差點成為武宗或者光武宗——武之一字,在此可不是誇耀的詞,文治武功是不錯的,但是也指此人好殺成性,殘忍且沒有智慧。
先皇在這件事裡,也是搖擺不定,他很乾脆地否決了武宗的廟號,但是在光武宗的稱呼上,猶豫了很久——武字是不好的,但是光字卻是極好。
光字代表中興,中土國就是在他老爹的手上重新恢復生機的。
尤筱貓聽明白之後,也是愕然,“你是說,這話本要否定先皇?”
有心人都知道,先皇並不為光宗所喜,甚至差點被廢掉太子,而光宗極為喜歡今上之母,將其認為乾女兒。
先皇為了保住太子之位,迎娶了今上之母,後來誕下的今上,卻是先皇極不待見的。
皇家的這點事,不是下面人能唸叨的,但是內裡的詳情,大家心裡都明鏡一般——若不是先皇對其父有怨念,那“光武宗”的廟號,還可能被討論?
“否定先皇未必,但是稱讚光宗,去那個‘武’字,卻是極好的,”林錦堂淡淡地回答,然後又嘆口氣,“今上……一直感念光宗的。”
今上想不感念光宗都不可能,雖然他沒見過爺爺,但是他母親因為爺爺的緣故,嫁給了他爹,才有了他,而他能登基,也是因為母親的緣故——事實上是光宗留下來的老底子的支援。
世人都道光宗好殺,但是這《拯救戰兵雷鋒》一出,人文情懷有了,誰還敢再說光宗好殺?
所以這個話本的內容,雖然不太符合主旋律,套在別的戰役上不合適,但是套在格洛路戰役上,妥妥的沒問題。
尤其是,這不是詩文,是話本,是可以排演成戲劇的,能宣傳到中土國每一個角落。
這話本的內容看起來,不應今上登基的景,但是想明白的人,誰敢說不應景?
少年天子登基,正是勵精圖治之時,悼念先祖,強調自身登基的法統合理性,可不就是打壓異聲的最好手段?
所以肖田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