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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好奇地問一句,“你這是要給誰修房子?”
“城東南的一個穩婆,她年紀大了,房子破爛得很,”李永生笑著回答。
“穩婆?”朱大姐身子一抖,奇怪地發問,“叫什麼名字?”
李永生見狀,心裡也有點奇怪,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一邊扎針一邊回答,“應該叫吳小女吧,你跟穩婆很熟?”
“吳小女,是她?”朱大姐的身子又是微微一抖,“你怎麼認識她的?”
李永生這才知道,原來朱大姐以前拉扯弟妹,從早工作到晚,有一個活兒就是做穩婆。
穩婆這種活計,效率不高,她拖家帶口的,不能以此謀生,不過臨時幫人打一打下手,還是做得到的,最一開始,她就是跟著吳小女的。
學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就能獨自上手了,吳小女有接不過來的活兒,也推薦一些給她,兩人的關係走得還算近。
後來朱大姐出事,雙方的往來就淡了,吳小女因為房子的問題,還找過朱捕長幫忙,但那時朱捕長還不是捕長,只是一名小小的捕快,也幫不上多少忙。
於是兩家就漸行漸遠,等到朱家徹底緩過勁兒來的時候,也沒誰記得這段交情了。
但是朱大姐認這份交情,她一直還等著身體大好之後,去登門看看幾個老朋友呢。
吳小女對她有過幫助,適度的感謝是有必要的,當然,若是加上李永生的人情,她肯定就要回報得更多了,“你怎麼認識她的?”
李永生毫不猶豫地回答,“受人所託,看顧一二……你跟她很熟?”
朱大姐對她,還真是相當地熟,於是就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李永生聽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終於聽到了他想知道的——吳小女不但未婚,而且跟別人沒有亂七八糟的關係。
朱大姐其實跟她很像,兩人都是未經人事就做了穩婆,多年的穩婆做下來,對那些男男女女的事兒,也就淡了。
最終的結果,不就是“嘩啦啦”一下,拉出個血淋淋的嬰兒來?還痛得死去活來?
搞不好的話,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這事兒太常見了。
朱家興起之後,朱大姐還有心生一個,吳小女根本就沒這興趣了——招個入贅的男人,也未必要生孩子,只是年老時有個伴就是了。
知道李永生要幫吳小女,朱大姐就興奮多了,說了一上午的話,還說要一起去見吳姐姐。
那就去吧,李永生帶著她一起走,因為他又獲得了一點訊息,吳小女就是吳小女,從來沒有叫過什麼吳永馨。
大概真的不是此女了,他這麼判斷,至於說此女身上為何有永馨的氣息,他可以慢慢地問。
當然,有朱大姐這熟人在場的話,他就可以問一些問題,而不擔心對方誤解。
吳小女見到朱大姐,驚喜之後,也是一陣唏噓,兩人有起碼二十年沒見了,可以說的話實在太多了。
李永生也不著急,安心地陪這兩位,對於他提出的修繕房屋一事,吳媽媽婉轉地推辭,但是朱大姐豪爽地表示,又不用你花錢,反對無效。
修繕房屋時,人工的費用並不高,朱捕長聯絡的工匠,比旁人還要便宜一些,至於說原因,大家都懂的,京城警察局副局長,有的是人願意巴結。
建築材料要花不少錢,不過朱大姐依舊全包,她表示說,哪怕不算咱們多年的老關係,只衝著永生受人託付照顧你,我就要出這個材料——他對我有再生之恩。
吳小女根本沒有能力拒絕,修好的房子不是金餜子,沒誰搶得走。
不過修房子的時候,出現點小問題,來的工匠看了一下房子,說你這房子太久了,與其修修補補,不如扒了重建。
吳小女再次意外了,她告訴對方:你想多接點兒活,我能理解,但是你最好想明白,出錢的不是我,有些人可不是你隨便能佔便宜的。
我們就是怕朱捕長不滿意啊,工匠苦著臉回答,您不給工錢都無所謂,但是修得不好,朱捕長一旦發作,我們可承受不起她的怒火。
朱大姐再次大包大攬,扒了重建吧,也多不了多少錢。
吳媽媽依舊沒能力拒絕——小朱是多年的朋友,沒可能害她,小李子看起來也沒可能算計這房子。
扒房子重建,要到城南工建房報備,在朱捕長的關照下,分分鐘就搞定了手續。
但是工建房也提出了兩個建議:一個是你扒了多大,就重建多大,哪怕略略大一點,院裡鄰居沒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