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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漣望不認識這二人,眉頭一皺才待說話,卻見李永生身子一側,繞過兩人繼續走路。
這兩人站起身,小心地跟在後面,不住地出聲哀求,“李公子,我們知錯了,還請繞過我們這一遭吧……”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裁縫店的夫妻倆,這兩人本來是想暫避一時,等曾求德搞定這小傢伙之後,再回來重操舊業的。
哪曾想這刺殺的事情一出,反倒是曾求德被本修院搞定了,交了一百塊銀元,才被保了出來,而那個裁縫鋪,也被修院的安保貼了封條。
夫妻倆前腳敢開門,後腳安保就會把他倆拿下。
百般無奈之下,他倆也只能求助這年輕的新房東了。
李永生根本不搭理他倆,他打量一下其餘的五間房子,還保留了他遇襲那天的原狀。
兩扇被弄掉的門,草草地被箍在門框上,打塌的窗戶,還沒有修繕,他不是不想修,而是真的沒錢了。
修院物產室的人說了,儲存現狀是為了保證接下來的調查——畢竟真兇尚未抓到。
若是他覺得有必要修復,物產室會派人來修,免費的。
作為宋院長直管的部門,物產室已經知道,這個年輕人給修院帶來了多大的榮譽,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個斬將奪旗的話本,傳說還有其他味道。
真兇嗎?李永生的嘴角微微一翹,哪裡有什麼真兇。
“這馮揚也太操蛋了,”肖仙侯冷哼一聲,他是不明真相的群眾,“把房子弄成這樣,居然還刺殺你……這尼瑪多大仇?”
“你沒見他今天的樣子呢,”李永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廝只當自己是滾刀肉,全身都打爛了,還當面威脅我,說只要不死,就跟我沒完。”
“握草,那就弄死他唄,”肖仙侯真的怒了,他其實不愛發脾氣,但是動了真火的話,也是不顧後果的,要知道,就是他親自動手,打斷了黨玉琦等人的四肢。
那裁縫夫妻倆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一個哆嗦——這胖修生可能只是隨便說說,但是敢這麼說話的,肯定也有相當的底氣。
“呵呵,”李永生只是笑了笑,抬腳走上二樓。
二樓的門窗都沒有動過,他開啟一個房間,走了進去,裡面全部的傢俱,就是一張放在地上的床板。
三人坐在床板上,那裁縫夫妻卻是跟了進來,男人哆裡哆嗦地發話,“李公子,我們願意交房租,你看一個月多少?”
李永生懶得理他,直接發話,“明天上午,我讓安保的人拆封條,給你半個時辰搬完,要不就全扔到街上,聽到沒有?”
“一千五百錢,可好?”男人壯著膽子發話,“以前都是一千三百錢。”
這原本是秘密,曾求德不讓他說的,但是現在,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事實上,他夫妻倆實際的支出,不止一千三百錢,每年曾求德都會令他們製作一些衣服,樓上住客有需要縫補的衣服,曾求德還要從中提成。
不過在他倆看來,自家反正是吃手藝飯的,閒著也是閒著,多幹點不算啥。
而眼下多出兩百錢,那卻是實實在在地從自家口袋裡掏錢。
李永生一擺手,“你翻一倍,我也不租給你……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是你不珍惜。”
這夫妻倆腿一軟,又噗通跪下了,不住地磕頭,女人更是不住地哭號。
李永生很煩聽女人哭,當然,他也煩男人哭,只有小孩的哭聲,不會令他不舒服。
所以他輕咳一聲,“我想起來了,其實你倆也有刺殺我的嫌疑,嘖嘖……安保怎麼就忽視了你倆呢?”
“我們哪裡有這膽子啊?”夫妻倆登時嚇得魂不附體,不住地解釋。
他倆做小本生意的,哪裡有跟安保打交道的經驗,本能地就覺得恐怖。
說句題外話,其實修院裡的安保,比捕房的差役,要和善得多,折磨人的手段也少。
“你們若是不肯搬走,那就可能是醞釀著第二次刺殺,”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好好想一想……記住了,我現在又在給你們機會。”
這裁縫夫妻很討厭,但終究只是小市民的市儈,他不願意多叫真,但也不想放在眼前噁心自己,索性攆走就是了。
女人還待哭天搶地,男人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直起腰來,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著對方,“李公子既然這麼說,那我們搬就是了。”
“嗯?”肖仙侯眉頭一皺,不高興地發話,“我看你這樣子,好像是心裡有點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