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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級別,最起碼得是十二監的都監之一——副職都不夠格。
這次他居然破天荒地出來迎接一個小太監,可見他有多麼惶恐了。
奧公公是非常懂禮數的,見到公爵的儀仗,立刻就主動下馬,緩緩前行,而且還笑著發話,“驚擾鎮南公了,本不欲如此失禮,怎奈身負天家事,實在是多有得罪。”
“天家如此關心老臣,實在是惶恐,”鎮南公眼睛微紅,異常地動情,“去歲進京,我曾向天家允諾,願為巴蜀郡事務肝膽塗地,此番大旱,實在是我的罪過……”
你倒是敢吹牛,奧斯卡心裡冷哼一聲:你若是能讓巴蜀郡大旱,因果殿直接就抹殺你了。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要笑眯眯地回答,“天災而已,爵爺不必自責,灑家此來,也是看一看爵爺領地裡,抗旱情況如何,順便查一查,有沒有違規接納流民。”
握草,你要不要這麼狠?鎮南公的嘴角,抽動一下。
一般而言,在物質匱乏的社會里,大災之下必有流民,而這些逃難的丁口,通常會被大戶人家覬覦。
但是在本朝,因為有嚴格的戶口制度,出行還要有路引,這個現象不太多見,當然,說杜絕也是杜絕不了——日子過不下去了,賣兒賣女不是正常嗎?
賣到最後,自家也能賣。
不管怎麼說,本朝比較注重民生,擅自接納流民的現象很少,至於說公侯之家,就更少做這種事了,一旦被發現,扣個謀逆的帽子太容易了。
——誰知道這些人是收納的流民呢,還是陰蓄的私兵?
鎮南公對奧斯卡這麼說,是相當地不滿,不過還沒辦法計較,這是天家使者的特權:警鐘長鳴是非常有必要的,反正又沒說你就是收納流民了。
事實上,鎮南公的封地裡有礦產,那裡還真有點來歷不太清白的苦力。
對於奧公公的話,鎮南公一笑了之,然後趁兩人並肩行走之際,他從袖子裡取出一件物事來,悄悄遞了過去,“奧公公久居京城,想必開銷不小……一點小意思。”
奧斯卡接過來,隨手開啟看一眼,發現是一張順天府的房契,一個帶了十來畝院子的大宅子,他不動聲色地將房契揣了起來,微微一笑,“多謝爵爺厚愛,不過真的抱歉,天家的事,我總不能走個形式。”
其實要說他不動聲色,那才是扯淡,旁邊不止一個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但是那又怎樣?堂堂的公爵,給人送禮竟然不是在密室中,本來就不成體統了。
事實上,這只是鎮南公的見面禮,不等天使視察,就先送出去一份,這叫態度端正,也期望天使在找毛病的時候,稍微留點情,自己這邊好有空間斡旋。
若是沒有這個開門禮,奧公公尋出幾個大問題直接翻臉,那接下來就什麼也不用講了。
事實證明,奧斯卡今天還真是有備而來,一上午時間,就尋出三個大問題來。
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鎮南公府引了一條小溪的水到老遠,來解決自家的農田澆灌,但是同時,他將小溪下流的水道堵了。
用公爵府的話來說就是,天氣大旱,顧不得考慮下游了。
但是奧公公狐疑地問一句,“你將水引出這麼老遠,我感覺九成都漏到地下了吧?”
沒錯,那片地本來就不是用小溪水澆的,用的是兩口泉水,泉水幾近乾涸,才引來小溪水。
這樣引水的法子,不符合中土國的道德認知。
第二百五十四章 義薄雲天
對中土國人而言,上游比下游有更多的水資源分配權,這是沒錯的,但是通常來說,雙方應該協商出個大致比例來。
不管上游還是下游,強勢的一方能多佔點份額,僅此而已。
吃獨食就太過分了,天旱能吃獨食,水災就能放水淹下去,擱給誰是下游,也得跳腳。
尤其農司是三司之一,位置還在六房之上,中土國對農業極為重視,就有專門管這個的。
奧斯卡雖然只是簡單地問一句,但已經不啻於質問了,只是語氣比較和善。
鎮南公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流過我家的水,我想用就用了唄。
前文說過,其實他的封地裡,還有個大湖,有五千餘畝大小,現在水面已經縮小到兩千畝了,水位降低了有七尺,湖裡的水,他就捨不得用了——誰知道乾旱到什麼時候呢?
見他不以為然,奧斯卡也不多說,順著小溪的河道,就走了下去,走出公爵封地之後,吩咐人紮起帳篷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