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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領親眼所見,五年之前的一個雨夜,上黨楊家將一名佛修恭恭敬敬地請進了家族。
他當時嚇壞了,動都不敢動,在雨中呆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黎明,才悄然離開。
楊家跟佛修接觸,一旦傳出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要知道,佛修在中土國,也是野祀之列,佛修的名聲,比真神教徒好,比朱雀這些野祀,也要強一點——畢竟佛修的侵略性,隱蔽得特別好。
甚至官府對佛修,都不怎麼打壓——佛修強調是修來世的,這種論調,有利於官府的統治。
這一世,你老老實實受苦就行了,只要你不搗亂,有什麼希望,可以帶到下一世。
但是對道宮來說,佛修的存在是不能忍的,簡而言之,就是前文說的那句話:這是對生存空間的爭奪,有你無我。
對於野祀,道宮就是一個態度:族誅!
以公孫家的傲慢,一朝在自家發現了真神教徒,馬上就要屁顛屁顛地找北極宮的人來見證,所為何故?不過就是要劃清界限。
那麼,楊家跟佛修接觸,一旦傳出去,會是什麼結果呢?誰都知道。
大頭領說出這番話之後,李永生等人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半天之後,張木子表態了,“看來要奏明宮裡了……杜真人,你是見證。”
北極宮要收拾跟野祀勾連的家族,不需要旁人作證的,出手就收拾了——道宮就是這麼獨斷專行,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現在她知會杜晶晶,也就是因為楊家是隱世家族裡數得著的,北極宮一旦出手,總要給其他隱世家族一個交待才好。
杜晶晶反倒有點遲疑了,道宮對野祀誅殺的決心,她是很明白的,但是,她終究是才悟真不久,這種責任擔到肩頭,感覺真的非常沉重。
於是她問一句,“這事兒……靠譜嗎?”
張老實冷笑一聲,“靠譜不靠譜的,總要先拿下才好,敵國之人,有什麼好客氣的,咱中土國的人,就是太思前想後了。”
以他的閱歷,不該說出這種置氣的話來,但是他身為曾經的官吏,對中土文化,也相當地引以為傲,就見不得野祀在中土猖獗——真神教都不行,你佛修憑什麼?
總算還好,這一群人裡,有個相對老成的,柳麒就發話了,“要不,咱們先跟楊家碰個面,聽一聽他們怎麼說,不要隨便扣帽子……拿賊拿贓,捉姦捉雙嘛。”
這個建議不錯,杜晶晶第一時間表示贊同,“咱們去叩楊家的山門?”
撇開她玄女宮真人的身份不提,她還是曲阿杜家的人,上一次圍剿廣陵韋家,楊家人出面迴護,很是不給面子。
雖然都是隱世家族,但是曲阿杜家跟上黨楊家不能比,吃點小虧,也只能悶在心裡,但是現在大義在手,她忍不住就想去上黨楊家,狠狠地撒一回野。
“就去叩楊家的山門好了,”張老實也難得地表態了,他的臉上,甚至有難掩的興奮之色。
這興奮之色,也是來自於兩個方面。
首先,他不容中土的文明被蔑視,其次,他昔年在刑捕部公幹時,吃過隱世家族的虧,還從沒抓過類似的人,悟真之後隱世,雖然目前晉階為巔峰真人,卻沒機會再為難隱世家族。
這一次,倒是可以恣意妄為,彌補心中這份缺憾,也算是完善道心了。
不過大頭領聽到這話,卻是出聲阻攔,“此事不妥,若是直接上門,跟楊家弄翻臉,咱們是否還能走出楊家?”
“有什麼走不出去的?”張木子冷哼一聲,“楊家有真君,那又如何?夠膽就把咱們全留下,真當我北極宮是吃素的?”
大頭領重重地嘆口氣,“你當然是不怕的,我也這把年紀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無所謂,怕就怕對方咬定,咱們對真君不敬……他們不需要殺人,將你囚禁起來,那就是莫大的恥辱!”
張木子聞言,頓時愣住了,對方不愧是老到快入土的真人,想得確實全面。
她是真的不怕被楊家人殺害,靈脩講的就是一往無前,無懼生死,而且她也相信,北極宮能幫自己報了仇——這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但是,若是真的像對方所說的那樣,人家不殺人,只是將人扣下,這份恥辱,卻是她絕對無法忍受的。
杜晶晶聞言,也有點遲疑了,有真君的家族,確實挺令人忌憚的,關鍵是己方還沒有確認,對方是否跟柔然佛修有關聯,這樣直接欺上門去發問,實在是對真君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