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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頜首,有些理解這老頭了。
話說大夏官制,異地為官是前提,這老頭在本地做的縣令,那就肯定不是本地人,故鄉說不定都不在葉州。
偏偏土地這種陰神,是出了名的地縛靈,難以離開一定範圍,就更不用說回家給自己後代託夢了。
而地主老財,在自家挖坑藏寶,也是應有之義。
“所以……你是讓我給你家帶個口信,順帶最好把你送回去,當個祖靈?”
段玉搖搖頭:“這事說麻煩倒不麻煩,但說不麻煩也是假的……你家出了討債鬼,說不定祖宅都賣了,難道別人肯讓你挖寶?再說,將你運回去也有些犯難,好在如今不是大夏,否則我此舉便是以人道干涉神道,大受忌諱……你給我什麼好處?”
土地老兒一怔。
他甦醒過來,能找到這麼一個能交流的人,也是很不容易。
要知道那些普通人渾渾噩噩,他一個法力衰微的土地要託夢也難,而計施那種一身浩然正氣,頭頂三寸明光的養氣之士,他更是靠近都靠近不了。
也就段玉這種,還願意聽他說兩句。
但想不到這個年青人看著年紀輕輕,對於鬼神之事竟然如此清楚底細!
特別是張口就要好處,難以忽悠啊。
“但聽先生吩咐!”
不過此時,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感受到又即將沉睡,土地老兒只能苦著臉道。
“將你帶回老家,絕不可能!”
段玉一擺手:“你也不用懇求什麼,這事弊大於利,我絕不會做……但替你傳句話,讓你子孫得以發跡,乃至囑咐他們來請你回去,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如此,多謝恩公!”土地老兒稱呼再變:“老朽張福吉,家住昌州許城大功坊……老朽在此地也見曾得幾人埋金,更記得幾株靈藥所在,這便一一告訴恩公!”
這便是報酬了,土地身為一地陰神,與大地相合,能知不少隱秘瑣碎之事。
段玉微微一笑,也不推辭,末了,卻是若有所思地問:“還有一事……你可知那群燒你廟宇的惡人如何了?”
“請恩公稍待……”張福吉一個作揖,沒入土中,片刻後又出現:“啟稟恩公,那群惡人與原先廟內的人搏殺,很是死了些人,那少年與書生中了幾刀,吐血而走,還有高岡,卻是與一宗師兩敗俱傷,被追殺入密林……”
“你是陰神,可見高岡身上有著寶氣之流?”段玉踱了幾步,還是問著。
“不曾!”張福吉搖頭:“不過寶物自晦,老朽也有可能走眼,若恩公想檢視一二,老朽倒是知曉路線,不過要快,他們已經快出老朽法域了……”
“也罷,那便去瞧瞧!”
段玉頜首,只見霧氣散去,渾身一震,似從高空墜落,整個人就醒了過來。
溪水潺潺,青石嶙峋,帶著寒氣,哪裡還有之前景象?
“託了這一個夢後,那土地老兒大概又要陷入沉睡了……”
段玉站起身,沿著之前張福吉說的路線,飛快趕路,有著土地這個內鬼,自然處處佔據先機。
他趕了一段路,就來到一個山洞之前,洞口血跡隱隱,對於一位宗師而言,這實在是懈怠。
“是真重傷至此?還是陷阱?”
段玉呵呵一笑,也不在意,大步走進。
呼!
黑暗當中,一道棍影頓時鋪天蓋地般砸下,勢大力沉,隱有龍吟,給人無可匹敵之感。
啪!
段玉舉袖一擋,不退反進,上前三步,右手橫掃,一個人就倒在地上,悶哼出聲:“你不是飛天鷲!?”
“我當然不是他!”段玉吹亮火折,看著地面上的高岡。
此人臉色蒼白,身上傷口卻並不是作假,目瞪口呆:“是你!你是宗師!”
“你重傷至此,還佈置陷阱,顯是知道事不可為了……”段玉卻淡淡說著:“我對你,卻有些好奇。”
“你也想要那道書?”高岡目光狼一樣,盯著段玉:“也是……你業已宗師,必然不甘願化為腐朽,想要以武入道……”
“原來你們爭搶的,就是這個?”段玉有些疑惑:“給我看看如何?”
此世人身修煉,大體只有三條路,便是書院養氣士、修道神通士、以及最後的以武入道!
至於神道、妖精等等,都非尋常人能涉及。
或許還有一些隱秘傳承,但真正的源流,便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