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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師東征,滅倭六萬!
捷報一經傳出,震動大明,無數明人挺直腰桿。
看,大明是何等威武,當年巔峰時期的元廷沒做到的事,大明做到了!這是一件十分提振漢人精神的事,也是華夏海外之戰最輝煌的戰果。
顧正臣的名字,再一次伴隨著捷報傳開
疲憊中醒來。
顧正臣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眼看陽光都鋪到了房中,不由皺眉問:“什麼時辰了?”
嚴桑桑見顧正臣醒了,走上前道:“巳時,快進午時了。莫要責怪,晉王、衛國公都說了,讓夫君睡個夠。”
“衛國公回來了?”
顧正臣下了床。
嚴桑桑拉下屏風上的衣裳,點頭道:“一早回來了,逃走的那兩個白蓮護法也被抓了,陰兵計劃中的二十四個護法全都落網,林白帆、蕭成取了他們的手指印,用放大鏡比對過,與佛母身上找到的手印輿圖對上了。”
顧正臣鬆了一口氣。
陰兵計劃太過歹毒,也太過隱秘難防,一旦執行起來,必然會帶來一些亂子。
到此,白蓮教的事基本上結束了。
剩下的白蓮教人手,包括可能與佛母有關係的衍聖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調查了,是時候收收尾,準備回金陵了。
“那兩千青州軍士到了嗎?”
顧正臣洗著臉詢問。
嚴桑桑遞過臉帕:“原本應該是無法到的,只不過有個名作高令時的副千戶,用了夫君的名頭與鹽場所作所為,強行提振了士氣,這才讓軍隊走完了最後一程,抵達了樂安。”
“高令時?具體說說。”
顧正臣饒有興趣。
嚴桑桑含笑,輕聲解說了一番。
顧正臣擦好臉,衝著嚴桑桑笑道:“這倒是一個人才,懂得因勢利導,水師缺少這種人。”
嚴桑桑將桌案上的兩份文書拿起,遞給顧正臣:“夫君想要將高令時收入水師?”
顧正臣接過文書:“那也需要看他有沒有冒死的勇氣,明年十月份的大航海不同以往任何一次航海,風險極大。”
兩封文書都是朱棡寫的。
一封介紹他如何在樂安縣衙處理白蓮教餘黨家眷的,按律令走,沒什麼問題,該關的關,該打的打,該徒刑的徒刑,該放的放了,罪名輕重寫得清清楚楚,判決也合理。
另一份文書則是寫給朱元璋的公文,內容不少,但總結下來就一句話:
高家港鹽場郭臨川是朱棡燒的。
顧正臣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朱棡這是想替自己抗罪名啊。
去鹽場時,朱棡正坐鎮樂安縣衙,白蓮教家眷、一應相關之人,白蓮教線索追查、抓捕等,都需要他來做,加上自己本意只是想追查私鹽,查清楚誰幹的,以白蓮教餘孽的罪名抓走了事,並沒想著殺人。
可查下來之後,面對那麼多灶戶的血淚控訴,顧正臣實在是忍不住,這才將郭臨川給弄死了。
事做了便做了,還不需要朱棡來抗。
走出門,至前廳。
鄧愈、朱棡、房大庭等人都在。
顧正臣將朱棡的文書還了回去,言道:“人需要有擔當,一旦做了事,就需要接住後果,你的心意先生領了,可這種事——日後莫要再做了。”
朱棡擔憂:“可是先生——”
“沒什麼可是。”
顧正臣打斷朱棡,看向鄧愈:“衛國公,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鄧愈含笑,指了指南面:“簡單,你帶白蓮教匪徒、鹽場官吏返回金陵,我留下來坐鎮山東練兵。”
顧正臣沉思了下,點了點頭。
皇帝的旨意剛送來還沒多久,讓鄧愈和自己在山東練兵,若是兩人一起都回金陵了,皇帝臉上也不好看,而白蓮教事這麼大,還必須有人回去說清楚。
顧正臣言道:“那就給水師送信,讓他們將船隻開進膠州灣,之後我們回去。”
鄧愈端起茶碗:“昨日我已派人去送信了,若是沒事耽誤,水師應該會在五日後來到膠州灣。”
顧正臣活動了下筋骨:“五日啊,倒有些空閒了,從這裡到任城有多遠?”
鄧愈脫口而出:“三百里。”
顧正臣微微皺眉。
鄧愈清楚顧正臣的心思,言道:“騎馬日行百五十,你也沒多少時間在任城停留,所以,還是留在這樂安吧。至於鹽運使司失職之事,讓朝廷問責為好